寒江街40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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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bg/gl 都磕,随缘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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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汇总】学科拟人

*搬运一下我“楚绍华”号上面初三毕业到高一上学期写的学科拟人,那边我最后会销号哦。

设定

.只有性格设定,没有外貌设定,留给大家自由想象的空间。

.语文、政治、物理是女孩子,其余都是男生。

cp:数语、史政、双物(生物X物理)、英语双子骨科(美式X英式)、化地

其余如果没有特殊说明就均为友情向

.括号里是暂定的名字,不过我还是喜欢直接称呼他们的学科名。

.学科们所处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相互交错,但时间颠倒。双方可以在睡梦中前往对方的世界,“学生”们在得到学科的资格认证后可以在晚上在梦里“上课”。

.“学生”分两类,一种是在该科目已有所建树的人,一种是对该科目充满超常的热爱并有一定天赋的在校学生。两种学生的上课时间是错开的。

【文科组】

.虽然大家的观念有所不同,常常会吵起来,但只要不涉及到国家层面的问题,文科组就像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有一个公用图书馆,但每个人的家里依旧堆满了专业书籍。

.文理分科大战时,语文是组长,她可比地理公私分明得多,又包揽了大家都不愿做的活,因此得到了组员的认可。但这阻挡不了不分科后两组组员聚在一起聊两个组长的八卦(大家可是难得如此一致呢)。

.被理科组警告:全员禁止进入实验室,地理和美式英语这两个熊孩子连以实验楼为圆心,10米为半径画个圆的地方都不准踏入。

语文(俞雯)【文科组组长】

.在所有学科中年龄仅小于历史(这里的历史统一指中国历史),但总爱强调“我还没老呢!”特别反感美式英语叫她“老巫婆”,并称呼对方为“富得流油的憨八嘎”作为还击。

.女扮男装长达数千年,直至清朝覆灭,人们的思想渐渐从“男尊女卑”的封建桎梏中解脱出来。一向长发及腰,直到民国的1918年:

她顶着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笑盈盈地问:“迅哥儿,我留一绺做纪念可好?”彼时那人正年少轻狂,不说“好”与“不好”,只静立在一旁。末了,他递来一只小巧玲珑的琉璃瓶。最煎熬的十年,她曾无数次轻抚那不染尘埃的琉璃瓶,凝视那一绺秀发空寄愁思:“迅哥儿,再给我讲一遍那狂人的故事,可好?”后来,她又束起了马尾,只是当年那群激烈地争辩她的长发该去还是该留的人,早已归于尘土。多想再组织一次争锋相对的辩论,只可惜故人已逝,徒留文字。【1918年,鲁迅发表《狂人日记》,这是中国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但他和同时代的白话文作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古文的影响,尽管鲁迅本人并不承认】

.念旧情怀,常常梦见自己回到了唐宋和民国,醒后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感觉就像我又一次失去了他们。”语文最喜欢这三个时代的学生(文人),也跟他们关系最好,毕竟前者带她走向鼎盛时代,后者将她从八股文的牢笼里解救出来。

.做过最丢脸的事:乞丐打扮的她,举着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对李白说:“谪仙谪仙,我可以用一只鸡腿换你一首诗吗?”

.语文在唐朝沾上了爱酒的毛病,随身携带一只酒葫芦。但这种爱近似于叶公好龙,爱喝但不能喝多少,几乎是“一杯倒”。历史在每次语文出门前都会叮嘱一番:“喝酒只能润润嘴唇尝尝味道,千万别一口闷。”但一次诗人集会,她见他们乘酒兴作诗,俱为佳作,自己也难耐酒瘾,将学生们递过来的酒一一喝尽,然后在纸上挥毫,作得的确漂亮。但之后的事就不堪回首了,醉醺醺的语文开启了卖队友模式,将数学的黑历史全抖了出来。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数学一脸黑线地闯了进来,直接一巴掌把语文打晕,扛了回去。

.情商吊打理科组,但有时候会装傻。

.很喜欢和别的学科玩文字游戏,把理科耍得团团转。过后被数学砸过来的卷子逼疯。

.明清时期,政治强迫语文作八股文,语文总是敷衍了事,然后找个空子溜出去找民间小说家聊天。

.语文对历史非常尊重,也佩服他只忠于现实的原则,一直把历史当父辈的人对待。新中国成立后,历史不愿意见的人,语文替他去交涉。

.语文对政治的感情很复杂,平时两人都是笑脸相迎。语文“修齐治平”的理想使得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帮助政治度过难关。政治总是对不起她,每次政治来找她道歉,她总摆摆手说,没关系。焚书坑儒、江陵焚书、明清文字狱、十年浩劫……每一次她都被打得遍身血痕,昏死过去,数学和地理会轮番照顾她。但当她醒来,第一句话一定是:“我已经好多了,你们走吧,别擅自离岗太久。”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了什么错全赖我头上便是,放我的学生走!”“钻心剜骨的痛楚,你不懂,别懂了。”“阿政,我不恨你,但又忍不住要埋怨你。凭什么你从癫狂状态醒来,记忆一片空白,徒留我一人承受这份痛苦。”

.和英式英语以及美式英语这两兄弟打交道时措辞圆滑,不袒露真心。偶尔会在英式英语前误用美式英语,然后被对方训话。

.晚清时期,她到美国去了一趟,与美式英语成为哥们,互教对方自己的语言。语言类的学科自然学起来很快,虽然中途闹了不少笑话,美式英语“憨八嘎”的外号就是根据那时语文的口音起的,但最后语文能说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美式英语还没学成,清政府就召语文回国了。“没关系,美利坚小伙子,中文是世界上现存语言中最难学的一种。”语文这样安慰他。

.和地理是异性闺蜜,大难临头时会让地理用他的能力躲起来

.很清楚学科之间不能有爱情,于是一直以为自己对数学只有朋友之间的信赖。直到很近的一天,数学恶狠狠地威胁她:“等我哪一天让人工智能承包你的工作,你就会被贬为普通人类。然后等我不想干了,就跟上司要求下世为人。”等数学恢复正常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但从那天起语文对他就只有两句话:“我不知道。”“我不会。”——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不会让你夺走我的工作。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生为学科,背负着什么,你我都明白。

.体能一般,不过如果参加考试,刚好能卡线满分。超级讨厌长跑。

.是在众学科中唯一一个没有黑化过的,头脑一向保持清醒。

.学科的对应能力是情感增强:不管是好还是坏的情感,对她的影响统统翻倍。可以把多余的感情转移给别人,但一次只能转移给一个人,在与学生的一对一情境教学中特别有用。除了必要的情境教学,她从不将负面情感转移给别人。

历史(黎咏秋)【文科组副组长】

.最年长的学科,具体多少岁连自己都记不清。总爱强调自己“已经是一把年纪了”,但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

.活得太久,练就荣辱不惊的本事,平时话不多,喜欢默默观察周围的人,关键时刻总能一语中的,受到所有学科的尊敬。

.评价人物时看重他们对于自己领域的贡献,一般认为正史中的记载最具权威性。对于语文家的各种通俗演义不置可否,其实心里排斥这种添加了过多个人感情和传奇色彩的书籍。

.“欲亡其国,必先亡其史”,当国家有难,历史定会挡在政治前面,誓死守护着她。政治盲目自大,闭关锁国的那段时期,历史不厌其烦地在她耳边敲警钟,最后还鼓励政治走上了革命道路。

.国家四分五裂之时,历史会照顾昏迷不醒的政治。当政治醒来,历史就将她错过的事大略将一边,报喜不报忧。历史还会一直留在政治身边,直到她完全适应了改朝换代后的新上司,才回去忙他自己的工作。

.历史拥有超强的记忆力。“想忘的忘不了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希望你没有过去的任何包袱。艰难困苦,我替你记着,你只需要在世界舞台上绽放光彩就好。”

.大约每过一百年,历史就会黑化一次。他必须决定哪些人和事值得被世人铭记,而此外的大多数,都必将随同时间的流逝陷入沉寂。作出决定很艰难,但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学科对应能力是读心术,只有当他看见对方的眼睛时才能使用,而且一天只能用三次,一般情况下历史会为对方保守秘密,文理大战时另当别论。历史的读心术与政治的“思维植入”搭配起来用,效果翻倍。

政治(龚徵羽)【文科组】

.原始社会时期一直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直到夏朝才真正以成型意识体的形态出现

.改朝换代时会陷入昏睡,醒来时往往已经换上新装,由历史领着去见新的统治者。春秋战国和南北朝这些动荡不安、群雄遍起的时代,她会呆在最强大的诸侯国,认那里的国君为主公

.对每一任她认可的上司都很忠诚,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那种愚忠,因此她听不得别人说她上司的半句不好,在语文当谏官的时期和语文闹得很僵。异常讨厌历史一板一眼地记录事实,认为应当对上司们进行美化,略过那些不完美的地方。

.路痴属性,出门在外全靠地理指路

.当外交官久了,习惯礼节性地微笑。什么叫做笑里藏刀?只要看见政治朝你勾勾嘴角,就只有可能意味着一件事:你要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

.语言功底仅次于语文,烂熟于心的外交言辞和礼节能让她把一道逐客令下得彬彬有礼,往往对方被骂了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地陪笑。“甭怪我硬心肠,还骂我巧舌如簧,身为臣子,此生甘愿为君赴汤蹈火。”

.在外口若悬河,回到家对着历史(史政二人同居设定)顿时就敛去了锋芒。在外说的都是套话,句句直指利益。留着回家说的句句真心,只说给历史先生一人听。

.规则意识极强,人治时期上司说的一切都是圣旨。进入法治社会后,宪法就是她的最高信仰。

.上级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她会犯头痛病。政治可没语文那般热衷于组织辩论赛,事实上,她讨厌争吵。

.坚持每天睡够八小时,非常不理解语文那种极其不规律的作息时间,每天都在语文耳边叨叨。还多次劝说过理科组那几个工作狂按时休息,但似乎好心都被当作了驴肝肺。

.吹瓶高手,应酬这么多年,练就了千杯不倒的绝技。

.民国时期和秋瑾一起投身革命,偶尔会有点偏激。

.由于当了很久的外交官,日常生活时也习惯于把话讲得模凌两可,言辞犀利起来不可避免地会伤害到别人。其实很希望有个人能愿意倾听自己的心声。

.历史是最能理解她的人,毕竟在一起经历了很多,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由于历史和政治不被容许同时睡着,上司要求两人轮班工作,历史主动要求自己值夜班。不久,历史就发现在一大早敲门叫醒政治的任务是多么地艰巨,于是在某天不请自来地搬进政治家住。政治怎么赶都赶不走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那人的温存。

.在进入社会主义时期之前,政治不能在人前说自己怀念前任上司,只能在心里默默思念。某次,她假装不在意地向历史提起,自己羡慕语文能光明正大地悼念逝去的得意门生。她生为政治,只能哑巴吃黄连。历史朝她笑笑,说:“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你爱我。”她羞红了脸颊。——“不错,没有哪一门学科能为另一门设身处地地着想。但我想试图去了解你,照顾你,历史先生。谁让我们已经厮守了几千年呢?这是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羁绊。”

.体能极差,非常讨厌体育测试。

.每次从黑化状态中清醒过来,从历史口中打听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都会自责得夜不能寐。偏偏语文还佯装不在意,“你究竟是怎么做到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的?我宁愿你狠狠地痛骂我一通,我绝不还嘴。”

.学科对应能力是强行植入思想,只对距离一米之内的人有效,而且最多只能持续5秒钟。很讨厌学生称她的能力为洗脑。“我这是在帮助你们功克思想上的难关,以免你们以后进入社会后摊上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被学生逼急了就会拿出外交家的派头来:“不听从党最正确领导的人,不承认宪法根本大法地位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地违反规则的人,很遗憾,你们终究难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英式英语(尹/【文科组】

.美式英语的哥哥,嘴上超级嫌弃弟弟,每天花式嘲讽,还动不动就翻人家小时候的黑历史。但家里摆满了弟弟小时候的照片,每次听说弟弟要来串门就赶紧收拾起来,长期如此,练就了三秒完毕的手速。

.最受不了的事情:别人在他面前说美式英语

.对待学生很严厉,但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学生的坏话,“我的学生只有我能骂”,他如是说。

.相信魔法的存在,能看见小精灵和树妖等童话中的人物,经常跟他们聊天,却被当成了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有洁癖,每次去邋遢鬼弟弟的家里拜访,都会主动帮他收拾乱摆乱放的东西,顺便用个“清理一新”除尘。

.以绅士自居,对待人类总是彬彬有礼,特别是对各位小姐。很讨厌弟弟在别人面前戳穿自己的假面具。

.被惹急了的时候会爆粗,很讨厌和语文斗嘴。因为几乎每次都是对方风轻云淡地将自己逼到脸红脖子粗。偏偏两人总是要维护自己政治的利益,于是几乎一见面就吵架,但私交还不错。

.是文科组里面唯一一个被禁止进厨房的人,经常到语政历三人的家里蹭饭,作为交换,他得用一个清洁咒帮人家洗碗。

.体能在文科组仅次于地理

.酒品极差,每次喝高了就会黑化:不停地骂脏话,还要对着自己一屋子的东西乱施魔咒,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每次醒来后就会懊悔不已,但从来都没有戒酒成功过。

.随身携带一把雨伞,据说里面藏着一根魔杖。学科对应能力是施魔咒(不能施不可饶恕咒,且一天最多只能施三次咒)。

美式英语(尹/【文科组】

.英式英语的弟弟,由哥哥养大,后来弟弟长大了,觉得自己应该另立门户,就跟哥哥签了分居协定。虽然过程艰难,但比他们的上司亚瑟和阿尔兄弟之间兵戎相见(美国独战)和平多了。

.喜欢吃汉堡、薯条、炸鸡等高热量食品,在离开哥哥的一个月内成功地把自己喂成了一个胖子。在哥哥家里时很瘦,因为哥哥做的饭实在让他难以下咽,于是干脆不吃算了。

.思维跳脱,而且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经常把话题带偏。

.由于年轻,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是文科组中最幼稚的一个,喜欢躲在楼梯口吓人,每年万圣节都扯着哥哥扮成鬼魂到各家各户讨要糖果。近十年来特别喜欢过中国节,一开始是为了凑热闹顺便捎点吃的走,到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中国的文化吸引了。

.很喜欢带着一顶牛仔帽晃悠

.被逼吃下过多英式英语制造的黑暗料理后会黑化,恶狠狠地威胁众人他会杀了所有人,把他们管理的学科占为己有。还会不停地强调自己是所有学科中最强大的,根据丛林法则,他吞并他们是理所应当。

.赘肉阻碍了这位年轻人的运动生活,体能比历史那个“老头子”还差,常常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学科的对应能力是字母饼干,每块饼干都对应不同的能力,不过每年都只能有26块饼干,所以要省着用。

地理(李博疆)【文科组】

.很早以前就以灵魂的状态存在,但直到汉代才有实体。(汉代班固编写的《汉书.地理志》是中国第一本以“地理”命名的著作)

.基本上不用担心自己会消失,毕竟他“与山河同在,与日月同庚”。

.属于比较悠闲的一门学科,喜欢游山玩水,脑子里有一部中国地图册合集,从来都不会迷路。每当发现了一个地图上没有记录过的地方,就会兴冲冲地跑回办公室把它添上,然后大声嚷嚷直到每一门学科都听厌了,过来叫他闭嘴。

.话痨一枚,一谈及自己的工作尤其话多。

.文科组团宠,最喜欢在语文耳边讲自己游历四方的所见所闻。小时候喜欢缠着历史,让他给自己讲故事,长大后送了历史一本历朝历代的地图集作为回礼。不怎么喜欢啰里八嗦的政治,背后叫她老妈子。和美式英语关系很铁,毕竟都是叛逆的“少年”,但地理似乎被英式英语嫌弃了很多次。

.和理科组的化学关系不错。两人经常坐在一起聊八卦,地理这个大嘴巴总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队友给卖了。历史使用能力套出真相后,地理被文科组众人反锁在化学实验室关禁闭了。化学回来后看见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欲哭无泪,说出了理科组的至理名言:“永远不要让文科进实验室,除非你想把那里炸掉。”

.文科组体能最强

.在发生影响较大的自然灾害时会黑化,变成一台六亲不认的杀戮机器。化学往往不得不动用自己的药剂让地理冷静下来。

.学科能力是可以在中国的疆域内随意移动,但这个能力每天只能用一次,而且不能带人。

理科组

.全员工作狂,厨艺都不咋地(物理除外)又没时间做饭,往往一人一桶泡面凑合凑合。

.被文科组警告:全员禁止踏入厨房(物理除外),尤其是整天鼓搞各种实验药品的化学。

数学(薛泠澍)【理科组】

.永远和学生们一起站在科技前沿,一谈及技术方面的事就滔滔不绝,被学生们认为口才极好(至少在工作方面是这样)。

.在理科组备受尊敬,但众人对他的一致评价是:只会工作,不会生活。放松懈怠对数学来说是一种折磨,他需要一刻不停地为技术的发展而忙碌。

.在人工智能迅猛来袭的时代,他的力量越变越强,吞并文科语言类的野心也在渐渐膨胀。

.对待一切都很严谨,对自己严格要求几近苛刻。感情波动少到让人认为是绝情,给人感觉就像一块冰,从面冷到心。

.计算能力超一流,物理遇到计算难题都懒得按计算机,直接问数学还更快些

.对于数据很敏感,基本上看一个普通人一眼就可以知道他的各项身体数值。

.不善言辞,情商负值。为了训练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有一次偷溜进了语文专属教室,尝试和学生沟通。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共同话题,就问了问各位同学的数学成绩,见没人说话,就自顾自地将话题转到他熟悉的数字上。没等到他把在座所有人的BMI报完,他就被众人轰了出去,被语文终生禁止进入文学院后,还一头雾水地去问为什么。

.随身携带含30度角的直角三角板,据流言称,这是他的戒尺。

.大家对他的总体评价是cool    

化学的学生:(这人)酷毙了!

语文的学生:(考试)凉透了!

.极其讨厌语文的学生叫他“算术占卜”,发誓要好好教训发明这个外号的捣蛋鬼一通。

.最近和美式英语因为技术市场的问题闹得很僵

.和化学是铁哥们,化学大概是除了语文外唯一一个见过数学的笑容的学科了

.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英式英语一样,喜欢研究如何制造一起完美的犯罪,两人挺聊得来。

.曾经很擅长文言文,但最近都忘得差不多了。

.体能是理科组最强,喜欢和化学扯上一大帮学生一起打篮球(这可能是他唯一的爱好了),经常和化学单挑,希望能靠身高和力量碾压,但两人往往打个平手。

.每年诺奖颁发时都会黑化,能量大爆发导致失控,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与言语,对文科组的杀意达到峰值。黑化会持续到他一年中的所有负能都释放完毕,本来文科组商量好一年一个轮流陪数学打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年年他们都把组长语文留下来,只有2012年除外(那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学科能力是消除感情,可以对自己使用。因为在掌握这种能力前就在自己身上试验了太多次,数学失去了他对回忆的感情,也就是说,他记得发生过什么,但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和语文的学科能力互克,年轻时两人为了掌握能力天天对打。他们的能力也是唯二能致人于死地的,感情增强到极致可以把人逼疯,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无异于一台冷血的杀戮机器。

化学(华锖)【理科组】

.对于工作很认真,最讨厌那些实验操作不规范的人。由于要将试管洗刷至“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下流”的程度才肯罢休的一系列实验习惯,患上了轻度的洁癖和强迫症

.实验室被人过度破坏后,会用意想不到的方式惩罚那个捣蛋鬼。

.和物理是表姐弟,看上去却更像靠谱的哥哥,在厨房里的时候除外。姐控一枚,虽然两人偶尔会为“这个知识点/杰出人物究竟是谁家的”吵起来,但化学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姐姐。经常讲着讲着课就皱着眉头说“这个知识点物理不是教过吗?你们怎么还不会?”

.理科组的段子手,同时也是闲暇时光活跃气氛的活宝。

.一开始是数学的迷弟,现在是数学的铁哥们,总是强行拽着数学出去玩,认为让理科组长暂时从工作中抽身是他的职责之一。

.被表姐带歪的三好少年,本来单纯地认为学科之间只有亲情和友情,但在表姐物理的几番“教育”后恍然大悟,开始和地理凑在一起各种八卦

.曾经跟生物是很好的哥们,在生物向他坦白对物理的感情后就和生物冷战。化学直到生物再三保证他不会抢占化学和物理两人的亲情时间后,才原谅了生物。

.对于自己总被误认成一个危险人物感到很委屈,又怕大哥(数学)笑话,于是总打电话向地理诉苦。

.讨厌政治设下的一大堆条条框框,但一边口中抱怨,一边还得老实遵守。

.喜欢魔法,并不介意学生称他的课程为魔药课

.前期讨厌文科组特别偏文科的学生,因为他们对数学大哥有偏见。直到梁衡用一本《数理化通俗演义》改善了文理之间的关系(暂时的)。从此经常去文科组串门,和语文日常斗嘴,结果被大哥发现后禁足了一个星期,还被自家表姐“教育”了一番。

.爆发力很强,耐力一般。很喜欢打篮球,靠技术制胜!

.化学常说:“科学与魔法没有明显的界限,文科组能理解的就叫科学,他们不能理解的就叫魔法。”

.化学能够配置各种魔药,但不一定会成功。据传言,他会把失败品存储起来,在黑化时给别人喝。

.当表姐和大哥被许多人诽谤抨击时会因为怒气值过高而黑化,笑嘻嘻地拿用配置溶液的手法调出的饮料拿给冒犯了表姐和大哥的人喝。

.学科对应能力是逆向守护,每天最多可以守护一个人不受任何伤害,或者诅咒一个人伤害翻倍。选择守护,则化学当天倒霉透顶。选择诅咒,则化学当天幸运值Max

物理()【理科组】

.说话直来直去,经常一不小心就戳到了别人的痛处,自己还对此后知后觉。

.热爱生活,认为“生活处处皆物理”。

.胜负欲极强,认真起来很可怕,大家都不想摊上她这么个对手。比起单打独斗,更擅长团战,发明了很多组合技。

.常常训斥计算错误的学生,自己却总是计算器不离手。在发现问数学比按计算机更快以后,就天天威胁数学帮她算数,不然不给他饭吃。

.厨艺堪比文科组的历史,负责解决理科组的吃饭问题,但很讨厌生物叫她“厨娘”。同时物理自己也是一枚吃货,但能够将体重一直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学生都很羡慕她不用担心体重问题。

.随身携带平面镜,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

.喜欢小动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猫咪一见到自己就躲得老远。大概是因为她总要求猫咪“为伟大的实验献身”吧。

.冷笑话之王,自己的笑点还特别低 ,往往讲一个笑话只能把自己逗笑。

.拍照技术高超,P图技术也一样好,总是自制各学科表情包,将cp混剪之类的东西当作娱乐,还把自家表弟带上了八卦之路。

.化学不靠谱的表姐,天天使唤化学去帮她做这做那,包括一些她认为“危险”的实验。和化学有心灵感应,一旦感知到化学有危险,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他。

.喜欢生物的小动物,闲暇时光总是去生物家找那些小动物玩。结果对动物的主人日久生情。

.给理科组的同伴们打造了每人一只的定位手环,只有数学的手环可以察看其余每个成员的位置,化学可以察看数学的位置,物理和生物可以互相查看位置。

.体能一般,跑步测试如果不用技能加速作弊,就拿不到满分。

.和神学是死对头,早年一直坚称自己是为了打倒神学而存在。

.在学生背叛自己时会气到黑化,将所有能拿到手的东西都砸个稀烂。最不能接受的是得意门生牛顿的背叛(牛顿晚年致力于神学研究)。

.学科能力共有五种:物态变化(加起来算一种)、无重力、磁化、疾速、听声辨位,一天只能选择用一种,当天使用次数不限

生物(申【理科组】

.外冷内热,对待陌生人很戒备,也很冷淡,但一旦认为对方是值得交心的朋友,就会以真心相待。

.能听懂也会说兽语,可以自如地与各类动物沟通,不在意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曾经过了很久的隐居生活,现在也仍然是一个宅男。

.偶尔会和历史、地理一起工作,关系还不错。

.尊重组长数学,但不喜欢他过于冷漠的处世态度。

.很看重化学和自己的友情,在化学单方面冷战后,连续一个星期上门跟化学解释。

.暗恋物理很久,在确认物理对自己的感情后,在一次例会上轮到自己发言时,向全体宣示主权:“我宣布,从此刻开始,物理是我的,发言完毕。”

.对于复原古代生物感到痴迷,甚至有一段时间对古籍中记录的“神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此向语文请教文言文。

.体能一般,很好奇化学怎么能在一天的辛劳后还如此有活力。

.在生物大灭绝或生物栖息地污染严重时会黑化(准确地说是兽化),听不懂人言,像野兽一样疯狂地撕扯着一切,攻击视野范围内的普通人和学科,并在在黑化后体术与能力会变得更强(生物大灭绝后,生物会得到进化)生物对自己的黑化有预知能力,一旦察觉自己将兽化,他会拜托物理用手铐铐住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绑在椅子上然后反锁进地下室。“抱歉,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学科能力是动物显性,能够使图画上的动物拥有实体(且能够自由走动)。不过是袖珍版的,显形的动物只有人的两个巴掌这么大,而且最多只能保持实体化两个小时。

补充

1.文革十年,给受害者带来的不仅是肉体的劳累与伤痛,而且更是心灵的创伤与麻木。语文在十年期间被关进了63号,关于她的那段经历我会令另写一篇短文,同时也会解释政治对语文和历史的歉意。参考资料是冯骥才的《一百个人的十年》。

2.历史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即能够在睡着前规定自己在梦中回到过去的某一特定时间,重新经历一遍某一事件,但不能改变事件的结局。

3.英式英语也可以选择召唤自己的弟弟协助他战斗,但一个星期只能用一次,且在那个星期中不能再使用另外的魔法。

4.美式英语曾经加入过黑手党,担任杀手。美/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在政府为他们提供帮助,后来鼓励黑帮合法化。

5.美式英语在办正事时会很强势,一旦他认真地参与打斗,肉搏没有学科能比过他。

6.美式英语的一块字母饼干代表一种能力,可以对自己使用,也可以对别人使用,每种能力可以持续3小时。有时候能力会与别的学科的能力重复,如某年的“M”是“magical”,与英式英语的魔法能力相同。

7.地理同时具有文科和理科的属性,但文理分科的时候,他被教育局的上司分派到

1.学科们的ta

背景:美式英语一天闲着无聊想出来的问答游戏:每个学科都定下一个描述对象,把ta写在小纸条上,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回答5个问题,全部人答题完毕后互相猜测描述对象。(描述对象是我抽签决定的)

Q1:  ta给你的印象是什么?

语文:初见时,只觉得ta木讷,不善言辞。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只是别无选择的迟钝与笨拙。

数学:性格开朗,从来不会垂头丧气。

英式英语:一个绝对的幼稚鬼!大笨蛋!

美式英语:在搞恶作剧时非常富有创意,但还是远远比不上我这个恶作剧之王!

政治:ta是个很出色的外交家。

历史:能文能武,安静下来能称作大家闺秀,勇敢起来是女中豪杰。

地理:行事谨慎,待人温柔的大哥哥。

化学:战斗狂魔,猫咪杀手,超不靠谱。

物理:记忆力强到离谱的童颜老头子。

生物:ta是一个外表强大,内心矛盾的人。

Q2:你对ta的感情是什么?

语文:曾经是对挚友的依赖,后来渐行渐远徒留迷惘。

数学:谢谢ta给我带来的快乐,尽管回忆起来时什么都不剩。

英式英语:ta小时候惹人疼,但现在又莽撞,又不成熟,又瞎想一气,真令人讨厌!别误会,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怀念过去的啊!

美式英语:羡慕ta能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

政治:感情?抱歉,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之间只有国家利益。

历史:亲如兄妹。

地理:我很喜欢哥哥家的小动物,当然也很珍惜和ta的友谊。

化学:我当然要保护ta啦!

物理:胜负欲爆棚。

生物:纯粹的敬意。

Q3:你和ta一起做过什么傻事?

语文:很多,但最傻的一件事就是两个人换装,互相扮演对方的老师。我教ta遣词造句,练习微笑,ta却无论如何都学不会。

数学:和ta一起替学生抢球场。

英式英语:ta小时候,我为了哄ta指挥两张沙发在空中打架。

美式英语:我们在某年的Halloween把文科组的公共休息室改造成了鬼屋,然后一起被关禁闭。

政治:身份不允许我们做傻事。

历史:抗战时期,我参军了,好几次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ta去当了间谍,也不告诉我ta遭遇过什么......但我们不后悔。

地理:ta向我保证一定会把ta新变出的“宝贝”第一个给我看,只要我到外面游荡时记得帮ta采集标本。

化学:我们在厨房里争论爱因斯坦究竟是谁家的学生时,莫名其妙地用锅勺和刀叉打了一架,然后ta说要请我吃番茄鸡蛋炒饭,结果最后我被番茄砸了一脸,我在ta的脑袋上打鸡蛋,全学院的人只能吃白饭。

物理:我和ta比赛厨艺,我们不分伯仲哦!可惜强大的基因都没能拯救我表弟的厨艺啊,哈哈!

生物:ta不可能在我面前冒傻气。

Q4:你为ta做出过什么改变?

语文:理智了很多。

数学:渐渐懂得关心学术研究之外的事。

英式英语:更温柔了。

美式英语:整蛊别人前开始思考退路,hero我是绝对不会把搭档拖下水的!

政治:将过去的伤痛埋藏在心底,掀开表面友谊之书的崭新一页。

历史:了解另一种评价标准,虽然对此不认同,但学会了尊重这些不同。

地理:更有耐心了,跟ta和平相处的首要条件就是不准对ta的“宝贝”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不满,可ta的那些“宝贝”都不怎么领情,有一次把ta那些种在花园里的药材给踩倒了,ta居然还护着它们,真让人哭笑不得。

化学:不得不变得越来越强大,被逼出来的靠谱(只对ta而言)

物理:修炼厨艺。

生物:学会关心时事。

Q5:你最想对ta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语文:人虽近在咫尺,心似远隔天涯,愿逐月华流照君。

数学: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英式英语:记得千万不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快餐,胖死你算了!

美式英语:等我忙完国内的事,再回来和你干一笔大的!

政治:期待你和你家上司未来的表现。

历史:抱歉让你一个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记得照顾好自己。

地理:现在文理不分科可真是太好啦!我终于不用偷偷溜去你家找那些可爱的小家伙玩啦,可以光明正大地行事真棒!

化学:没心没肺地大笑才是你该做的,麻烦事儿一切有我,我会一直守护你的笑容,直到永远。

物理:虽然现在文理不分科,但我们很快就要一对一决斗了,给我准备好迎战,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老头就手软!

生物:你很厉害,但偶尔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是好事。

“学科们的ta”答案(前者是描述人,后者是描述对象):

语文:数学

数学:化学

英式英语:美式英语

美式英语:地理

政治:英式英语

历史:语文

地理:生物

化学:物理

物理:历史

生物:政治

2.相思子

写在前面的话:

     现实中的人来到学科们的世界是在梦中,即普通人的黑夜是学科们的白天,普通人的凌晨12点是学科们的正午12点,两个世界恰好相差12小时。学科们也可以在睡梦中来到普通人的世界。

    这是文理组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战争,我一直觉得战争背景是最适合写数语的,两边的大 boss如何斗智斗勇?最终又是谁更胜一筹?他们两人又有怎样不愿忆及的过去?我试图在本文中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英语骨科其实可以和数语拆成两条线,侧重点不同,当然都会很甜。我可是属于甜党的!(说完我自己都不信)

    今天来不及将结局写完了,只能等明天继续码字啦。

    PS:寒假过得太快了,转眼间能自由码字的时间又没了,从下周起又只剩万恶的考场作文陪伴我了,唉!

(3)白眼狼

    直到地理离开集体办公室,语文才低声对英式英语说:“他们是故意把美式放走的,想必那个人......数学想和我打消耗战。英式,你好好准备一下,等会儿你见到的美式,不是你的弟弟,而是我们暂时的敌人。”

    “什么?!他......才不会向那些在梦境里迷路的普通人一样轻易地被控制!虽然经常会做拯救世界这样不切实际的白日梦,hero什么的,我才不相信呢!但他......毕竟还是我的弟弟。”英式英语将脸埋在手掌中,把最末一句话低声吐出。

    “对不起,英式,我担心......”语文咬咬牙,索性将最糟糕的推论抖出来:“美式英语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据我所知,他比任何学科都要迷恋纯粹的力量和绝对的自由。至于监狱,可能是理科组的幌子,那是他们故意让地理发现并告诉我们的虚假情报。地理倒像是被消除了感情,不对......”

    英式英语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右手猛地在桌上一拍,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是说他们都是叛徒!Baka!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文科组出了两个白眼狼!”

    “英先生,冷静!请听我把话讲完。”语文顺手给英式英语倒了一杯茶水,等对方眼中的血丝淡去,才继续说:“地理像是被灌了化学配制的‘混乱魔药’,我根本没有让他送信,也没有让他救人,你是亲耳听见我将侦察任务交给他的。”

    “混蛋!不稳定的混乱魔药根本比不上一个混淆咒好吧?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直接不管地理吗?至于美式那个叛逆的家伙,我一个昏迷咒就可以搞定哦。”英式英语佯装不在意地提出解决方案。

    “那就拜托你了。记住,不要和美式英语对话,你一见到他,就把他击昏。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至于地理,让他去看守生物就行,他还不至于被药水迷惑到敌我不分。”

一声刺耳的惊叫响起,打断了这场小小的战略分析。

    “政治!”语文刚要往门外冲,就被英式英语拦下。他指了指门外,“历史,政治,你们两个老家伙终于来了。呃,你们怎么回事?”英式英语惊愕地指着历史,后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将在他怀中昏睡的政治扶到靠背椅上。

    “英式,快去拿瓶白兰地。”语文简短地下了命令,然后转向其余两人:“历史,我需要一个解释,政治被谁袭击了?”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是美式英语,真让人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他在出差。他简直变成了一头疯牛!”

    “美式......意料之中,抱歉,关于他的失踪,我没有对你们说实话,我推测他是自己溜走的,所以编出了一套谎话。请你说说整个过程,从你们审问生物开始。”

    “我们刚从生物那里套到话,他说理科组策划明天和我们谈判,但多人会议是个借口,数学想和你一对一地决斗,这是他的心里话,千真万确!但政治恰好在那个点连续收到三条紧急会议通知,说是教育部有一项重大调整要她去确认,会议在五点半进行。那时已经五点整了,她急冲冲地赶去,我根本拦不住她。我将地理留下来看守生物,自己追了上去。但我还是......还是晚了一步,政治已经被那个年轻的魔鬼打晕了,他让我把英式叫过去,除此以外没有人是他的目标,袭击政治只是为了表明立场,这个白眼狼!”历史说完这长长的一席话,接过英式英语手中的酒杯,道了谢,又急忙拦住脸色愈发凝重的英式英语,劝道:“英式,他不是你弟弟,他疯了!你要是去了,不是正中理科组的下怀么?”

     “历史,你留在这照顾政治。语文,你是总司令,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办公室,外面就交给我好了。”英式英语推开挡在面前的历史,抡起自己办公桌上的雨伞,大步踏了出去。

    “可恶......”语文撑着额头思索对策,喃喃自语:“不论怎样都是死棋么?不,还有一种可能......”她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随即又轻笑一声,自嘲道:“语文啊语文,你下得好大一笔赌注!也罢,我就陪他走一局险棋,挣他个鱼死网破!”她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迅速扯过一支笔,极速记录着什么。

    “政治,来,把酒喝了。”历史将酒端到刚刚恢复意识的政治嘴边,后者一饮而尽。

    “语文,真对不起,我现在不得不去开会。你也明白,这场教育局的会议很重要。糟了,离开会时间只剩五分钟了!”听罢语文的安排,政治依然坚持要离开。她安慰对方:“没事,你别瞎想,你仍然是一个好组长,只不过某个组员出了点小差错。按照你的指示,我离开前给生物用了思维植入,以防万一,我擅自作主给地理也用了,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实在太可疑了。在明天到来之前,他们俩都不可能在我们文科组的地盘发动攻击,这次你一定会赢的,放下心来好吗?我只不过是挨了那个年轻人几拳,完全没有问题的。”她不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就立即走向会议室去了。

    “很好,看来终极战斗提前到今晚了。”语文勉强笑了一声,对历史说:“你先去补觉吧,今晚注定又是一场恶战,得养精蓄锐才好。我来守夜,记住按计划行事。”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此刻她的那串红豆手链,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像血滴,就像是从她心中滚落,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用鲜血铸成的诅咒。

(4)决斗

    语文在摇摇欲坠书架上剥落一层层“封锁”,纤细的手指夹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对着这“战略部署图”,她牵着一支笔抓着思绪游走。

    第一阶段:侦察、逼问。

    第二阶段:谈判。

    她在“谈判”二字上轻轻划过一道横线,没用的,理科组那帮言而无信的家伙!上一次,这边归还了资料,那边却明目张胆地将战火烧到公用的图书馆。上上次,这边撤掉结界,那边却欺她心软,利用起了学生。

    事不过三,同样的陷阱她余雯要是栽了第三次可就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一股刺痛从血管内部钻上来,握笔的右手微微颤动着......她习以为常,继续写下:6:4,划去,二将叛逃——4:6,划去,己方一将不在而废对方二子——3:4,笔尖在这个比分上遛了几个圈儿。无妨,逼对方再弃一员大将,最终不过是几对冤家的一一决战。

    就在今夜。他们有物理,夜袭可以占上风。但对方一定不会直愣愣地冲过来,那样会触发警报。如果我是他......语文压下涌上心头的那股心酸,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是了,泠澍又不只是个对别人指手画脚的司令员,上了战场,他不必冲锋陷阵也能以一当十。

    是时候了。她潜入深夜,唤醒她的友人。徵姐多半是赶不上了,上头人物开会,哪能饶过眼巴巴地等着的下级呢?不口水横飞个六七小时,怎能罢休?英式和美式不知又上哪儿纠缠去了……

   她和他兵分两路去启动那些早已布下的机关,一切都像从先说好的那样。几乎是同时返回原地,她能感受到那温柔的目光,不是兄长却胜似兄长的支持。

(4)决斗

    语文在摇摇欲坠书架上剥落一层层“封锁”,纤细的手指夹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对着这“战略部署图”,她牵着一支笔抓着思绪游走。

    第一阶段:侦察、逼问。

    第二阶段:谈判。

    她在“谈判”二字上轻轻划过一道横线,没用的,理科组那帮言而无信的家伙!上一次,这边归还了资料,那边却明目张胆地将战火烧到公用的图书馆。上上次,这边撤掉结界,那边却欺她心软,利用起了学生。

    事不过三,同样的陷阱她余雯要是栽了第三次可就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一股刺痛从血管内部钻上来,握笔的右手微微颤动着......她习以为常,继续写下:6:4,划去,二将叛逃——4:6,划去,己方一将不在而废对方二子——3:4,笔尖在这个比分上遛了几个圈儿。无妨,逼对方再弃一员大将,最终不过是几对冤家的一一决战。

    就在今夜。他们有物理,夜袭可以占上风。但对方一定不会直愣愣地冲过来,那样会触发警报。如果我是他......语文压下涌上心头的那股心酸,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是了,泠澍又不只是个对别人指手画脚的司令员,上了战场,他不必冲锋陷阵也能以一当十。

    是时候了,将一口葫芦和一支毛笔别在腰际。她潜入深夜,唤醒她的友人。徵姐多半是赶不上了,上头人物开会,哪能饶过眼巴巴地等着的下级呢?不口水横飞个六七小时,怎能罢休?英式和美式不知又上哪儿纠缠去了……

   她和他兵分两路去启动那些早已布下的机关,一切都像从先说好的那样。几乎是同时返回原地,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不说一句话。她能感受到那温柔的目光,不是兄长却胜似兄长的支持。

    手腕上的一颗红豆仿佛耐不住性子,在伙伴们中央扭动着身子。宣告——有外人已侵入文科组的领地。从右数第二颗——东北角,紧挨图书馆的大门。

    她的拇指与食指搓动着那粒不安分的小红豆,凝神,让所有情绪顺着空中那根透明的细线蔓延,正像他们训练时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果然,你又在利用无辜之人!薛泠澍!

    她“看”见,一群小孩儿如机器人般,手中握着小小的铲子、木槌、仿真手枪......一下又一下,整齐划一地朝那扇紧闭的木门敲击,一下又一下。他们本该在宁静的中午,在梦中结伴去冒险,却被消除了感情,成了傀儡。孩子的感情最是单纯,因此也极易抹去。

    敲击声被冻在冰块里,那是英式的应战。接下来,某人该沉不住气了——小孩子们的“兵器”继续前进着,自己身边的那人也悄然离开。果不其然,物理的肢体因过度训练形成了本能,永远比思考更快一步。物态变化,这是她的所有能力中最好对付的一类。

    红豆们接二连三地探头探脑,向她报告着战况。

    正东方向,与百草园接壤的地方,稚气未退的金发少年骑在一头巨型野兽的脊背上前来。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腾空而起,越过低矮的墙。

    东南角,被“996”折磨的年轻人蜂拥而来。希望被从魂灵中暂时抽去,已足够让他们变为行尸走肉。也许是素不相识的他们搭成人梯扶墙而上……

    西边,人群混杂,黑压压的一大片涌来,从各自杂乱无章的梦境被押送到这里来。她“看”不清每一个人的面孔,压抑、愤懑、委屈......只剩下负面情绪,夹杂着破碎的话语:

    “像我这样活着......意义......好烂......掉下去......”

    “你......我......囡仔?不......我是谁?他们都是......”

    “不要开学啊啊啊啊啊!作业没写完完完完!”

    ......

    不只是西边,除了与理科组紧挨着的东方,做着噩梦的人们将这儿紧紧包围。

    丢失自己的感情,这样的代价,他竟肯漫不经心地一付再付。也是,感情对他来说只是多余的东西罢了,在身边怕还嫌着碍眼吧?

    偏偏她的文科组最怕如此。英先生以绅士自居,不仅在老弱妇孺面前束了手脚,对不是出于自主意识袭来的敌人也无意攻击。历史和政治爱民,自是不忍。

    有人掉入陷阱,有人被书籍搭建的墙体打落......机关防的了一时,又怎是长久之计?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径直走来,从毫无机关的大门进来,一路上小心翼翼,却未曾遭遇一次哪怕是最轻微的攻击。

    “薛泠澍,你的对手是我。”右手一扬,不起眼的毛笔从腰带上飞起,直削向来者的眉心。

    见了面,恍然大悟:心酸与紧张,不为大战,而为此人。或许一向都清清楚楚,只是欺瞒了自己,将这份自私隐藏。

    “你以为,你还能和我一战?荒谬。”不躲不闪,抽出一只大大的三角尺,卸力,稳稳接在手中,轻轻往回一抛。“别把战斗不当回事。”

    “谁要和你比力气?”一招一式都过于熟悉,只是不再是两个小孩儿的过家家游戏,这是战争。

    “你在期待什么?看见我被那群人的感情击昏吗?触发抑郁症患者的抑郁、把阿兹海默症的老人拐来这里、还有死线蹦迪的学生......战争不代表把无辜者卷进来。”方才是习惯性地喊了你的本名,啊,还是叫你数学好了。毕竟“薛泠澍”在你为了能力毅然放弃情感之时,早已消失不见。他深蓝的眸子,混沌而深不可测。

    毛笔与三角尺纠缠不休,她与他时而贴身而战,时而远离而周旋。身子腾挪、躲闪,腿脚急奔、收于一刹,口中喋喋不休,耳朵顺着细线听四面八方的声音。

    确实是勉力招架着,那过多的情感浪潮缠绵而上,一阵又一阵高过前浪的心慌让她头晕目眩。她衣裳破碎,细密的伤痕雕镂在裸露的皮肤上,而伤不到对方一丝一毫。有这样忠诚可靠的部下,真是幸福啊。只是化学自己恐怕要遭遇种种不幸了——

    正东方传来一声巨响,那是组成庞大怪物的小家伙们接二连三地魂飞魄散。又是一声响,化学大概是被一道红光击昏在地了。3 VS 3

    关押犯人的小房间,打斗声接连不断。那人群倒也不是对他们这边毫无益处,愤懑使地理挣脱了混乱药水的摆布,生物也随后被吵醒。能力无效,依靠武力和武器的厮打,简单而野蛮。4 VS 4

    从东北角向图书馆移动,要在到里面之前解决问题呀,历史先生。

    熊孩子们叫着、跳着,往历史身上扑。

    “当心哪,一把老骨头了......”

    “我和你打耶,呸呸呸呸,真没劲!”

    “这样,你拿出干劲了吗?年轻人。”

     “越来越好玩啦,哈哈!”

    “损坏了书籍就不好了,速战速决!”

    “他是为了首领和‘大姐头’,你呢?”

    “别再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我对你攻击的弱点一清二楚……笨蛋弟弟。”

    “我也一样哦,英式~你在晚上,看不见吧~刚刚想发射昏迷咒却打中化学了呢!离我差十万八千里哟~嘿嘿,向世界的hero投降吧!”

    “我要动真格了,当心点,小崽子。”

    英式的弱点是美式,正如我的弱点是你。攻击不到也无所谓,只要能将你脱住片刻......

    正中央的那粒红豆最是色泽红润,似永远新鲜的一滴心头血。

    三角尺再度攻来的那一刻,被吞噬在结界中,与那来不及撒手的它的主人一同。

    “数学,替我把薛泠澍找回来。”

    而她,也将一同前行。

    1 VS 1

(5)往事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薛泠澍。”少年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少年。

    她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对天蓝色的眸子吸住面孔——和一旁的湖水不同,是鲜活的蓝。咀嚼一番,“泠”者,清澈者也,而非寒冰三尺,正如他灵动的眸子。“澍”者,及时雨也......她忽然意识到有一道轻柔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那人在等着呢。

    “数...学...请多指教。我是余雯。”彼时能力刚刚觉醒,两倍的紧张敲击着她的心房。

    “叫我泠澍。”

    “泠,澍。”少女耳尖红红,低声念出这个刚认识的名字。一颗心跳得厉害。

    “以后你们要一起练习能力。”历史这么说完,便躲到一棵大榕树后。

    “我明白了。”少年幽幽地说:“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捉住她正欲逃走的手腕,不去看那清秀的脸上两朵红霞。“现在,还紧张吗?”

    压在心里的两块石头被人轻轻取下一块,她诧异地说:“你可以消除别人的情绪?!”他点头。“没有副作用?”他缓了一缓,又点了一下头。不加掩饰的羡慕中混着一股年少的担忧:“那我们的能力不是刚好相克吗?”

    “所以才要一起训练。”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再沿着自己思路走下去。

    成年的语文躲在另一株榕树背后,淡淡地瞥了一眼独自坐在草地上傻笑的小余雯。湖的对岸站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难以想象他会是什么表情——也许,本就会像很近的从前,面无表情。

    从前的往后,她太过熟悉。不过是从陌生走到熟悉,又再孑然一身回到一无所有的从前。某个她,起身向湖对岸走去。

    初见的回忆,如果如此纯粹的快乐也不足以压倒那群不知为何盲目的人......不会的,那人不过是在胡闹。而她却从心房捧出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供在手掌上。

    徵姐和咏秋哥哥眉目传情的那几年,政治曾向她说了一大箩筐,关于心动,关于爱恋。她回答:“我知道啊。”

    “你爱着谁?”

    “爱过一个凡人,他已不在。”似乎是轻描淡写,心中已开出一丛丛血花。

    一位日本的小友曾对她说过:“所有神的属性中,我最同情的是:神不能自杀。”她虽不是神,却也和神一般坠入永生的魔咒。爱人,却不可得。

    

    一双混沌的眼睛在看......他看见“自己”拭去那个矮个子女孩的眼泪,,他看见“自己”拿着一柄木剑和对方“交战”,他看见“自己”把消耗感情过度的少女脚朝上挂在肩上......就这样懵懂地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前一半少年时光。想必当时自己的感情尚未在过度的使用能力中消磨殆尽,因而是不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眼睛里也闪着光芒。

    他要和她道别了,她将一串红豆手链用力绑在他的手腕处,几乎要勒出一道红印。“好啦,我丢不了的。”他拍了拍少女软乎乎的黑发——尽管在笑,对方的那一瞬的心慌依旧掠过他的心头。余雯捉住了他的手臂——温暖的小手像是捧住什么宝物似的,合住了就不肯松开。可他终究还是挣脱了。

    从此以后,各自修行,天各一方。

    再次见面,已是能独当一面的领袖,身后一片乱哄哄,似有千军万马,又似乎不如空无一物。再并肩,一道挺过最艰难的岁月。他那时已经笑得很少了,她却依旧把最快乐的记忆分他一半。逮着一个机会,他吞吞吐吐地说,碾转多年,他的红豆手链早就不知在何处化作尘埃。她笑着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们俩重新编手链啊,每次新年都会哦!”他不知如何作答,回应的勇气早已消失在岁月里。

    于是不欢而散,不辞而别。

    很近的从前,他们成了对手。较劲心思地对决,只是为了利益和活下来。三年一轮回,互有胜负,对错已纠缠不清,因果被洒在风里。

    现在的数学站在空旷的湖前,刚才五味陈杂的记忆铺开在眼前,情绪太多太杂,他竟没来得及消除这所有。

    这是战争,一切不过是障眼法。

    “你变得更强了,语文。”他抽身欲去,却被一人扯住衣袖。

    “语文......余雯。”

    “请喝了这杯水,这儿你是客,请不要推脱,先生。”

    那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瓷杯,盛着清澈的水,倒映着蓝天,像是一旁的湖水有了生命,像他一开始看见的“自己”——那双眼睛。

  “这杯水的名字叫泠澍——清澈的及时雨。”

    那片湖,是心湖。这水,是湖水:初入口时甘甜,咽下却觉苦涩,等回味起来,有一份淡淡的酸味。再细细分辨,似乎糅合了阳光的暖甜、秋收稻谷的香气、雨点打在心头的疼......他喝得急了,百般滋味便一同在舌尖跳舞。

    

    他看见,围攻敌营的人群停了下来。他看见,相互较量的敌我双方停了下来。他看见,那人站在人群最前端,在黑夜里。但他确信那是她。

    他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

    一群熊孩子中最皮的那个领着小弟们,抱住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奶奶,我在这里啊。诶,你还认得我吧?就是把你的假牙扔进马桶的那个小捣蛋鬼啊。”她那得了阿兹海默症的奶奶泣不成声。

    一对年轻人握着彼此的手,说:“对不起,我爱你。”他们若无旁人地紧密相拥。

    美式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抱着英式的大腿撒娇:“哥哥,陪我玩嘛!”

    人群的最前头,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正色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的梦里,我的家里。不,是我们的家。”温柔的声音里充满坚定。

    他看到了一张憔悴的脸,惨白的脸。

    “喂,你明明知道会这样还用?”

    “如果我只是余雯,输给你多少次我都不在乎。但是不行啊,我是文科组组长。”她笑着回答。

    “大哥,不打了哦。休战时间到!”金发小子蹦蹦跳跳地过来,说:“政治那家伙不知道搞什么鬼,开个会回来就说什么文理不分科了,叫我们和他们搞好关系什么的。表姐她又发狂了,说什么为啥她以后只能和历史那老头子打打架,都不够她活动筋骨的。然后生物说......不说了,我要墨镜!”他扮出一副可怜相去找地理了。

   

    “你好,余雯。我是薛泠澍,好久不见。”他向她伸出手。

    “是啊,好久不见,数学!”她轻轻地往那只大手上捶了一拳。

    “叫我薛泠澍。”

    “不要。”

    高兴得不知所措的英式用魔杖点亮了这片天空。她看见,他的眸子正中央有一抹久违的天蓝色。

    “好吧。薛、泠、澍。”她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

    “欢迎回来。”

    

后记:总算是把“大战+数语过去篇”填完了。从我们的上一届就开始文理不分科了,因此产生了这个脑洞。写得不好,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可不敢写太🔪不然开学九科联手虐我......

    不说了不说了,开学快乐。

1.别逞强(数语)

他一迈进会议室大门,就看见她伏在桌上。听见那急促的呼吸声,他忽然心生一念,抬手搭在她升起又落下的肩膀上。

“唔,博疆还是老美?”她安然地由着那只手粘在肩上,却没听见熟悉的俏皮口哨声或是夸张的狂笑。“是哪个小鬼呢?别闹啦,让我稍微闭目养神一会儿也不可以么?”她终于不得已抬起了眼皮——“早上好,数学。”她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将困意与小小的惊讶统统赶走。

他忽觉无趣,将手撇在一旁,干巴巴地道了声:“早上好。”正欲到对面坐下等待其他与会者,对方浓厚的黑眼圈吸住了他的目光——衬着略微苍白的脸色,尤为明显。“你起码连续48小时没合眼。”他厉声道。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因而她无需辩驳。“嘘,数学,别让徵姐听见。”

博疆、老美、徵姐......数学。他的右眼皮不快地抽动了一下,似要进行激烈的辩驳。“又犯头疼了吧?”那家伙总是选择性地遗忘,这具肉身虽不同于凡人中某些千金小姐那般娇贵,但也不是没有极限。在那些文理组兵戎相见的年月,她总以为自己可以瞒过所有人,殊不知那紧咬牙关的坚守,自欺欺人的逞强,他都看在眼里。

“怎么会?不过是今年的秋风太过猛烈,吹得让人心烦罢了。”她浅浅一笑。

“俞雯,别以为你只是一个学科。”别闹了,明明声音都哑了。

“泠澍,你我本就不同。”

至少你不必在漫漫长夜中踯躅,害怕那孤身迷途,或是在终点飘零,化作枯叶,化作尘土,亦来不及给在意之人送去最后一声叮咛。

“这几天任务紧得很。政治三天两头找我要人,能派上用场的学生我全给送过去了——周年嘛,徵姐几乎从年初为这事操劳到现在——这几年对她可重要了。不过把他们的时间冲得乱七八糟的,我也揽点杂活......”

“可我听说你们组的课一节也没落下。”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夸道:“每一个人都很用功,甚至是不服老的艺术家和初出茅庐的学生——他们比任何人都拼。”

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一时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博疆与华锖的谈话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漏进来:

“喂,华锖——”

“叫哥。”或许是一番亲昵的敲打。

“给我的?”

“去年......”

“我等......枫叶最红......”

“下次别再去找那美国佬,直接来见哥。什么破烂‘时间凝固药水’,还是用饼干渣子调的?明明化学方法更好!”化学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可我......”

“傻子,不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么?哥知道。”

“噢,大哥你怎么到得这么早?”化学显然没想到会议室里竟然会站着两个人。

“华锖,他们听到啦。”地理在他耳边嘀咕,耳根涨得和化学手上的那片枫叶一样红。

“切,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化学将音量又扩大了好几倍,夸耀道:“这是博疆送我的枫叶,好看吧?”

她笑而不语。永恒的红枫固然可爱。可使她移不开眼的,是听见秋的尾巴拂过天空后,纷纷扬扬,好一片深红的残血,夕阳的余晖。

如果可以,请让我落在这焦糖色的梦里。

最好那帷幕久久悬在将落未落之时,永不消散在风里。

我乞愿:以泪,以血,以歌。

昏昏沉沉,思维似乎在未被劈开的天地间寸步难行又胡乱摸索。她甚至未察觉对面那人眼中的叹息。笔记倒是做得井井有条,可除了政治对各人工作安排的要点,所有记忆都散乱一片,似乱珠滚落一地。

美式似乎强烈要求把空调打开,她说:“这里不是正有一台人形空调,开什么呢?”她说的当然是对面的那位,谁知物理却调侃起“美的”牌空调来,做表弟的又愤愤地指出表姐“方便的制冷技能”。似乎有一件外套落在肩上,是历史送来的。“阿政,你穿我的,把你的给俞雯穿。”政治也没有苛责她什么,只是叮嘱:“好好休息,明天要是这么精神不振可就糟了。”

然后她恍惚地穿过秋风,向课室走去。

“喂,数学,你又怎么惹你那位生气啦?她脸色好差。”物理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凑到数学跟前。“还有你,瞎说什么人形制冷机?那叫凝固!”物理顺手给了自家表弟一个栗子。

“数学?”地理试探地说:“嗯,请问你可以帮忙劝劝我们组长吗?其实我们都知道的,就是不忍心说她。她呀,就是只有在累倒的时候才肯去休息的。”

“哥们,加油!”物理一拳打在数学的肩膀上。“喂,傻小子,你给我的相机充好电没有?”物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喂,表姐,这种事情就不用带上我了吧?”“哦?你晚上有活要干?”

    “大哥,我姐可以给你提供支援!”化学连忙岔开话题。

    “要冰块到冰箱里去找不好吗?”

    “你比较好用。”

    “滚!”

    “俞雯,在干嘛呢?”薛泠澍蹑手蹑脚地潜到她背后,一把探向她的额头。

    “不要冰贴!都说了我没事!”

    “现在立刻回去休息。”

    “可是我还要最后检查一遍书架,看看有没有暂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

    “图书馆这么大,你根本巡不完。”

    “绝对不能出一丝半毫的差错!”

    偏偏是这一点执着,他没有责骂的余地。轻叹一口气,说:“我陪你巡。”

    分针在时钟上一刻不停歇地巡视,两人在书架间一刻不停地穿梭。薛泠澍看着那人不断地弯腰,直起身,踮脚,往前走一小步,又再次弯下腰来,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

    她突然后悔没有答应将冰贴粘到额头上,地面似乎开始晃荡,书架也变得东倒西歪,不能再作他想,只是加快目光逡巡的速度,掠过每一排书的名字,向着那最终的出口走去。

    一片漆黑,天旋地转。

    “雯!”似乎有人在喊她。目之所及皆是红色,鲜血染红了整条街道......火光冲天,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热浪朝她涌来……

    紧接着是一桶从头顶灌下的冰水,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打颤......

    不知受了多少回冷热交替的酷刑,视线模糊起来……那一直都隐隐折磨着她的恐惧。

    “别怕,我在这里,只有我。”不知是谁在不断重复同一句话抚慰。

    “唔,吵死啦。”她咕哝着。额头上传来一阵清凉,身子却暖融融的。“泠、澍,我......怎么了?”

    “刚检查完,你就昏过去了。”他不想再去复述那些细节:半抱在怀中时隔着衣料传来的灼热、就在耳边的紊乱气息......他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膝头上,用自己的外套一裹,一动不敢动地等她醒来。

    “你刚才一直在说胡话。”

    “唔,对不起。”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勉强不再发抖的双腿撑起自己的身子。

    “天亮了吗?”

    “还没,你再歇一会。”

    一根手指在额头上轻轻一点:“雯,以后,别再逞强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

    “我......”

    “傻瓜,听见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没有人能永远停留在枫叶最红的刹那,若是可以,请让我在身旁陪你走过那些酸甜苦辣。俞雯,别再执意一个人面对所有。

    “谢谢。”

    这样一个能狠下心抹杀自己情感的人,却愿将心底最后一份温存留给她。她只道自己做得远远不够,而那个亦敌亦友的家伙却加以赞赏。

    后来语文看见了物理大肆宣扬的那张照片——自己红着鼻尖躺在数学膝上,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握住他的大手。

    啧,当时真是烧糊涂了。数学那家伙一定是故意要留下她的把柄。

    一转身,对上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我那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低声应着:“嗯,我知道。”

2.相拥而眠(史政)

    “历史先生,从今以后我们就不再是邻居了呢,请多多指教。”标准的90度鞠躬,脸上挂着的是是外交家一贯的微笑。

    “毋须客气。”他的指尖轻轻对方抚过绾得一丝不苟的乌黑墨发,熟捻地摘下那纷繁的发饰,俯在软软的耳尖旁,笑道:“阿徵,一家人可还打什么官腔?”

    夕阳的余晖打到她身上,将影子拖得颀长,载不动那等待的绵长。从不提什么要求与回报历史先生向上级写了不知多少封信,请求让她住进他的宅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成了他雷打不动的首要日常事务。终于终于,盼来了一个回音。

    耳畔的气息拂得她心痒痒,嘴上却答着:“在外你我仍是同僚,男女授受不亲。”

    “在家里,你只是我的小丫头,可以撒娇。”历史先生从背后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她终于散下的瀑布一般的长发,总有一些不听话的细流自由地在微风中漂流。

    “哥哥,我想你。”她柔声地说出那个沉寂已久的称呼。

    从记忆深处飘来的奶声奶气,抛却被时间打磨得圆滑的措辞,眷恋地依偎在他有力的臂膀中。即便是独当一面的君王,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是所向披靡的战士。太多太多的悔与怨滞结成冰凝,坠在她身后,沉甸甸的一串。

    “阿徵,回屋吧。”他与她并肩走了进去。这是我的栖所,亦将是你的港湾。一步步如履薄冰,却含笑舞在刀尖的人儿,走得太累太疼的时候,请往我身上靠一靠。一个拥抱的温暖也许微不足道,至少让我融化哪怕最小的一粒冰晶。不敢再轻易许下保护谁的诺言,却连最细微的动作都在默默守护。

    是夜。

    龚徵羽在被窝里蜷成一个小小的鼓包。他则坐在床沿,轻轻地将手置于她的头顶,揉了几下。

    “咏秋哥哥!”她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奶猫一般,一点一点地蹭到他的膝头边。他顺势躺下,让对方舒服地钻入自己的怀抱。

    她的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奶香,此刻毫无掩饰地沁入他的心田。一向在聚会上帮阿徵挡酒的他,练就一副好酒量,却在此刻醉在如此淡而醇的气息间。不,哪怕她是一杯苦艾,他也一定笑着接过,如饮甘露。

    “哥哥,给我讲个故事吧?”

    他笑答:“我的故事,你不都一清二楚么?”

    “你讲的,我怎么会听腻呢?但我还是要听那些你以前没有说过的!”

    从来都拒绝不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请求,于是他每晚都在浩瀚烟云中苦苦寻觅最柔和的那颗夜明珠,那些从未被载入正史的,险些被他从世上抹去最后一丝挣扎痕迹的奇闻逸事与小家温情。温柔的声音直照入她的浅眠。梦里,总算能洗去诸多尘埃,换浮游于天地的半刻逍遥——没有历史先生相伴,哪能称作逍遥?梦里也和你徘徊在另一个世界啊,哥哥。

    “晚安,我的小女孩。”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值夜班之前,在你身边,稍微小憩一会儿,也不赖。

3.只对我微笑可好(化地)

     “哟,你又要去打搅老沈啦?消停会得了,老弟。你真把他当‘恋爱咨询师’啦?烦我不算完,还要麻烦他!”物理惬意地坐在实验室门前的地板上,右手轻一下,重一下地给一只猫咪做着“按摩”。那灰色的大猫的猫似乎一辈子也没受过这种侮辱,眼里射出愤愤的光,弓起背来——怎奈也没能挣脱这只黄毛两脚兽的魔爪。

    “还不是因为老姐你净瞎帮忙!”化学举起一根试管就要往物理身上砸。他可忘不掉昨天晚上发生的糗事——本来辛辛苦苦调制出来的五彩喷雾绝对万无一失,正拿到地理面前表演。对方眼巴巴地期待着,却等来一阵“噼啪”作响,还被染了一身臭鸡蛋的味道!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是谁偷换了配方!打了蔫儿的他跑去找老姐算账,她却一脸坏笑地说这叫爱的“爆爆”!

    “都怪你!博疆到现在都躲着我!”

    “但我家老沈又不是免费的情感咨询师,他很忙的!”物理站起身,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猫咪从她怀中掉落,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到草丛里去了。“他今天正领着一帮中学生做重要的实验呢,你别赖在这里打扰他。”物理挥着手就要把他赶走。

    “检验牛肉方便面里有没有牛肉能算‘重要的实验’吗?!还不如把方便面扔出来给我们当午餐!还有你自己不也蹲在这里吗?有男朋友了不起啊?”化学一如既往地开始朝着物理大吼大叫,完全忘了这是在实验室门口。

    “下午就轮到我接管实验室了,臭小子。”物理尽量压低了声音:“今天一整天都别想回家吃饭了,去找你的‘博疆’施舍你一点方便面算了。”

    “切,谁稀罕你做的饭啊,小爷我去去就回!”化学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带着一身刺鼻的试剂味头也不回地往文科组的地盘去了。

    “我家表弟真没用,怂得要死。哎呀,要是没有我,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对面的小可爱泡到手啊?”物理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空地上继续等待——也许再去随便抓一只猫来打发一下时间也不错?

    

    分割两方势力的大铁门正要掩上,他往那最后一抹“生存空间”中一闪而入——“哼,什么都休想拦住锖哥我!”话音刚落,他飞扬在风里的白大褂就被笨重的铁门一口咬住。

    “啊哈哈哈,化学你又被卡在这里啦?我们家老大上次说什么来着——对啦,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哈哈哈!”

    “混账老美,肯定是你自己瞎掰!小甜姜——呸!我是说地理,他去哪里啦?”

    “嚯,你来晚一步。他已经瞬移到良渚去了,也许一个月都不回来了,哈哈哈!实际上整个文科组就只剩我和英式看家了!”

    “什么?语文也在那里?和地理呆在一起?混账老美,快把我给放出去!”化学此时的pH值正在以指数爆炸的形式飞速递减。

    “不了不了,你身上那是什么难闻的味道啊?好好感受一下理科组间谍的待遇吧!哈哈哈!”美式中气十足地发出一连串大笑,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雯姐,你怎么啦?上次的感冒还没好全吗?”

    “博疆,我哪有这么弱?别忘了我是一门学科啊,肉体上的病痛休息一天就能睡痊愈了。我想是化学在咒骂我。”

    “锖哥,你怎么来啦?”地理摆出一副浮夸的震惊脸。

    “拜托先把我从这劳什子玩意里给放出来!”化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这‘门卫’老和我过不去。”老美又唬我!下次找他算账去!

    “滴滴滴滴......”地理手腕上的薄荷绿细环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连忙支吾着跑到门楼上去开门了。

    “那我和政治就先出发了,拜托你转告地理直接瞬移过去就好,历史在等他。抓住时机,小朋友。”语文朝化学暗示性地眨了眨眼,随即走出了城门。

    “我就说那手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化学一把抓住地理要藏到身后去的手腕,定睛细看那和自己的眸子一个颜色的手环。“说!小甜姜,你什么时候去找我姐做的这个定位手环的?”

    “休战......当晚。”地理的小秘密被当事人揪了尾巴,他不好意思地对了对手指:“对不起啦,锖哥。不是文科组让我这么干的,只是......”

    “等等!其实门每次都能刚好把我夹住,也是你给语文出的鬼点子吧?”

    “这个真不是!是组长自己设计的!”地理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这样啊……”没想到歪打正着被送了一波助攻,这家伙人还挺好的嘛,下次少说些坏话就是了。

    “哥这次是给你带饮料来的!”他得意洋洋地掏出一只烧杯。

    “嗯,你不会给我配毒药吧?”地理狐疑地凑上去问了问,那珍珠母色的螺旋升升降降,氤氲着秋收后混杂着泥土气息的亲切,自由奔走在河床上江流的气息,甜丝丝的枫糖味儿,还有那旷野的风、清新的嫩叶、醇甘的蜂蜜......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慢慢地靠近......眼前浮现了那人的笑颜,张扬而自信的狂野,但愿此后走边大好河山,觅得无数风味,也与他并肩。

    “怎样?哥给小甜姜做的特调,好喝吧?”

    “锖哥,刚才我看见你了耶!”

   “那当然啦,给你做特调的时候,我脑子里还会有别人吗?”

    “锖哥,那我先去工作啦,回见。”他的话音被一个拥抱吞没了,带着点试剂味的拥抱在秋日里却透着温暖。

    “回见,祝你好运。”

    

    日头偏西的时候,物理正将牛排“滋啦滋啦”地烘烤着,生物在厨房外唤出一只袖珍小猫,悬浮在他的手心上。

    “真不给你表弟来一份吗?”

    “不了,小怂货现在应该激动得在操场上跑圈了。真是的,还不知道感激一下老姐!”

    小怂包化学今天趁机表白了吗?没有,不敢。

    

后记:化地和双物简直就是科拟北极圈啊,但是我爱......

4.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放着你不管(美英)

*有少量APH味音痴相关元素

*非正统历史事件,只是笔者借来讲述故事的背景,参考《美国文明史》

*总觉得这一篇可以改名为《小屁孩的悲惨清洁工生涯一日体验》(开头沙雕)

sum:我们之间,空留下一个个老旧的回忆,等在我的储物间里落尘。可那一天你来了,于是那些宝藏跨越百年,将我的心声传达到你身边——正中靶心。

    “二十四,扫尘日,憨八嘎你快给我去做值日!”

    “等等等等,我正盯着推特呢。这是国/事!国/事懂吗?”美式英语懊恼地握着一片虚空,眼神依依不舍地粘在被语文抽走的手机上,像极了在备考阶段偷偷来一把却被老妈逮个正着还要没收手机的学生。

    “弄完你负责的那块我就还你,这是合理交易哦。”可恶的狐狸,如果可以他真想像收拾巨无霸汉堡一样把对方脸上不变的笑一口吞掉。

    “拜托——叫我收拾完自己的房间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我要像法/国人一样罢工——抗议!抗议!”

    天知道他这一天过得有多难,先是被一阵音浪从床上炸起来,抬头看见政治在窗口举着大喇叭探进来。刚打算裹在被子里赖个床,脑子里就被塞进了长长一篇《年轻人应该积极参与劳动》的社论。讨厌的、喋喋不休的老太婆麻雀!好不容易将家里各类杂物“碰”“嘣”“乒”地扔到他们一年前应该呆在的位置上,历史又黑着个脸进来命令他去整理图书馆。“严重扰民”?明明是多么美妙的声响:乒嘣乓卡啦咔嚓,碰乒嘎拉吱呀......好吧这次他可不敢再造次,否则让历史读出他在无声咒骂历史是“坏掉的老式收音机”,他就等着除夕夜红包里塞着长长的花销账单吧。最后是语文!他们三个为什么不改名叫“扫地工老总三人组”呢?为啥三个老家伙会这么有干劲啊?干脆一起去跳老年迪斯科得了!

    语文就像看穿了他一样,微笑着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我恰好可以把多余的兴奋劲儿分你一半,要是再那么懒洋洋的,就想想你欠我们的钱吧。要是美/国知道他派出去的人因为欠交房租被赶回去的话,你就别想再被称为hero了。”

    果然是可恶三人组!美式英语立刻从瘫倒在地的状态弹起,飞速冲向目的地——

    “你和你哥房间之间的那个储物间,拜托了!”

    “我早就不是那个老古董的弟弟了!什么嘛?一个个仗着自己年纪大了点就净知道使唤我。啊啊,不过不愧是要成为hero的我啊,你们到时候就一个个等着听我的命令办事吧,真以为自己是谁啊?尤其是那个古板的英/国佬。”美式自顾自地朝空气中发射了一路的嘴炮。

    

    “啊,比起我家来说,这里简直干净得不像一个储物间......咳咳咳,就是灰尘有点多。”门把缓缓扭动,让出背后的一片天地:水渍斑斑的窗将本该湛蓝的天空映出朦胧的灰黄,门与窗之间,大大小小的箱子规整地列好队,看样子并不需要他再特意摆布。

    “好勒,说干就干。”美式举起湿哒哒的抹布,揉成一团砸向窗户——“正中靶心,加10分!哦不......”抹布带着灰尘蹭下,划过一道明亮的痕,一屁股坐到正下方的纸箱上,留下一个湿乎乎的印。

    “哗啦!”美式忙着飞去抢救因抹布遭殃的箱子,却不料勾倒了门口轻飘飘地悬在最上方的那个。

    “OK,瞧我给自己找的活计!现在倒是需要整理了!”美式急忙把抹布挪开,掀开写着大大一个圈一的纸箱。

    “Wow,cool.”粘土堆积的悬崖绝壁上,一个巨型山洞赫然显现。“那不是......我的老迪士尼乐园吗?”【1】

    鬼斧神工的洞穴盛不下初见时他的温柔。小鬼灰头土脸地翻回家中,却被一个陌生人拭去脸上的沙。“小泥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呃,大家都不见了,没有人喜欢我......因为我老是把衣服和脸都弄得很脏。”小孩子垂下脑袋,不好意思地盯着在黄沙中裹上一层灰黄的脚丫。

    “清理一新。”

    “新型棍子!”小孩本能地双臂交叉挡在头顶。

    “这是雨伞......呃,不过我的这一把恰好是魔杖。放心,不会伤到你的,看看你的脚丫。”

    “不!你想趁我低头袭击我!”小孩以为自己看破了一个陷阱,防备地望着高大的对手,努力挺起胸膛让自己的体型看上去与对方更加接近。

    那个棍子模样的东西挨到自己格挡的手上,犹豫着握了握,什么也没有发生。

    “现在我没有‘棍子’,你有,可以相信我了吗?看看你的小脚丫。”小孩依言挪下目光——许久未见的,一双白皙的脚露了出来。那不像是自己的,可它们又切切实实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孩子,这是魔法。我是来自英/国的魔术师,见到你很高兴。”45度是上扬的嘴角,亲和而温暖。

    “见!到!你!很!高!兴!”孩子将嗓门开到最大,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径直撞到他心上。“魔术师哥哥!”小孩像炫耀自己学的快似的,快乐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这一回,正中靶心。

    “魔术师哥哥”俯下身子,将小孩一把揽到怀中。小孩子“咯咯”地笑着,宛若他的年少。

    “我!不!是!泥!猴!”美式掏出一支马克笔,用力地在纸盒上戳下这行话。

    好歹这也是我们的储物间,可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了啊,英式。

    横在一号下边的纸箱上缘被“老迪士尼乐园”压得微微下沉,探头一看,一摞玻璃罐里边净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啊,是那个时候的——

    “魔术师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小孩稳稳地坐在少年的臂弯里,把玩着他的领带,一抓一放。

    “现在就走。”

    “好吧……”小孩不自知地松了手,却被一只可靠的大手握住。

“小傻瓜,我和你一起走。”

“去哪里呀?”

“去你想去的地方。”

“魔术师哥哥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还没到时候。”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该懂的时候就懂了,小傻瓜。”

    于是在这片陌生的疆域上一同闯荡,只有你我二人,变着不重样的把戏。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却发现每片树叶上都点着一团小小的荧光。你一挥“魔杖”,那些流光就坠入一只玻璃罐,点亮了我的整片星空,在你晶莹的眸子中闪烁。还有一个白天,你在炙热的阳光下凭空制造出一串七彩的泡泡,我跳了上去,恣意地享受那飘忽而上的清凉。它飞得太高太快,烧得通红的线铡下,我大叫着向下坠落,迎接我的却是一个坚实的后盾——那是他的拥抱。

    “Cool!这个也装起来!”

    “啊,呃……不,这个绝对不行!”我拼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正要送进新玻璃罐的勺子。天呐,那太可怕了,黏糊糊的胶状物体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魔术师哥哥,我很确定那不是‘美味’。”

   “咦,这还有个空瓶。”美式掏出被挤到一侧的那一个玻璃罐,又费劲地解开重重衣裳,夹住藏匿在贴身衬衣口袋里的一块手帕。“今年份的最后一块饼干就当是回礼了,魔术师。”还残存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给予的温度,跃进冰冷如井水的玻璃罐。无妨,他会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哪怕站在冰天雪地里。

    手帕是柔顺的浅蓝色,像一滴凝在心头又迟迟未落的热泪。他在储物间的另一端寻到了它的孪生兄弟——澎湃的深蓝色,像一池贮在心底而缓缓沉积的深情。“A city upon a hill”,一行金色小字纹在下端,正如他的一片浅蓝下方,“Sun will never set ”赫然彰显着另一人的野心。

    彼时小孩已长过少年的腰际,魔术师哥哥只需微微弓下身子就能直视他的浅蓝色眼眸。他们手牵手站在山头,高扬起手臂享受狂野的山风奔驰而过。

    “我们一定会建立一座山巅之城。全世界都将注视着我们。【2】”个头较小的少年毫不胆怯地朝山脚嚷出这番誓言。

    “是你,不是我们。”一旁的魔术师良久无言,挤出一个和初次见面时不太一样的笑容,悄悄撒开了手。

    “为什么?你不是要一直陪着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吗?魔术师哥哥,你说话不算数!”毕竟还是一个小孩,着急起来竟不由自主地带上一点儿哭腔,奶声奶气地似乎还是那个害怕大家都离他而去的小泥猴。

    “......我不是魔术师。”

    “那,哥哥你难道一直都在骗我吗?你也要走的,是不是?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说什么‘你要和我一起走’?为什么不让我一直一个人呢?”泪水漫出眼眶,顺着小孩子的脸颊滑下。

    “男子汉,不准哭。眼泪要咽回肚子里。”小孩子的泪被一块淡蓝色手帕拭去,于是他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见另一位男子汉堆簇到一起的眉。

    “等你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的时候,我就回来,再给你变魔术。努力站上山巅吧,美/利/坚小伙子——尽管那儿的风很狂野。”

    美式再次站在了储物间门口,一开始撞倒的纸箱安然躺在一旁。他深吸一口气,抱起那个最轻最轻的储物盒——是的,里边仅有的不过是两张泛黄的纸。

    一张遍布着漂亮而飞扬的花体,首先撞入眼帘的是标题——“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我认为下面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我和你生而平等,都是语言的象征,造物者赋予我们若干必须承担的使命,这其中包括捍卫我们各自国/家的利益、对我们各自的顶头上司忠心耿耿、随时做好牺牲在前线的准备。我是美式而你是英式,身份注定了我们必有一战。我是独一无二的美式,不是任何人的附庸。现在我可以独当一面了,但你无需为我骄傲,因为你本就没有称我为兄弟的权利……”美式喃喃地背诵着当初的决断誓言,不由自主地继续说了下去:“英式,是谁说男子汉的眼泪要咽回肚子里去的来着?”那一天,分明看见你红了眼眶,却仍是拍着我的肩膀祝福到:“山巅再见,美式。”

    第二幅则是一张著名的画像,银色的星光在深蓝的底色上闪烁,再往上是红白相间的条纹——帅气的高帽往脑门上一扣,严肃的神情与直指向你的食指无言地释放威压。画像下印了一行张牙舞爪的字样“山姆大叔像你问好!”正是他在第二次兵刃相接的战斗结束后甩到英式脸上的那幅。“太阳总要落下,山巅却永远等着后来者去攀登。”高大的少年得意洋洋地放下狠话。

   他沉默不语地狠狠擦拭着玻璃窗,像要搓掉心上的每一块陈年老污渍。当它终于恢复明亮的时候,他看见了英式一晃而过的身影。

    “这是回礼,哥哥。”美式将那个暴露在外的玻璃罐一把塞进英式怀里,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对这个久违的称呼作出反应,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M”状的饼干唤醒了一向残存在梦里的回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罐——那是初次相遇时,美式最后那个释然而天真的笑。

    他仿佛听见那个小鬼头在耳畔“咯咯”地笑着,洋洋自得地说:“我也会魔法哟,魔术师哥哥。”

    可恶,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像是心脏中了一箭,来自那个小傻瓜的丘比特之箭。

    闭上眼,再次听见了两颗温暖的心脏紧挨着跳动的声音。

彩蛋:语文捧着一本《完美犯罪总集》啃得津津有味。一书读罢,掩卷,指尖轻划过封面,在书名旁的一行小字上流连。那只是一个名字——薛泠澍。和英式的这笔交易值了,她暗笑。

注解:

【1】维德台地北部山洞住屋,后来被称为“美国考古学的迪士尼乐园”,是12世纪至13世纪晚期印第安人的聚集地。这一部分属于美国的土著文明。

【2】温斯洛普:“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将建立一座山巅之城。全世界人民的目光都将注视着我们。”

5.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双物)

.cp为生物*物理,物化物only亲情cb

.本文为化学视角的吐槽,非常沙雕(不这不是我平时的风格忘了它吧)

   

     试剂噼里啪啦作响,小爷我闪亮登场!Hello大家好我是华锖,本期吐槽大会的主讲。

    今天就让你们锖哥来扒一扒我们理科组的物.有了老公忘了表弟的暴躁老姐.理组一枝花.猫见逃.理/生.表面闷骚型直男.隐藏话痨属性.小动物控.物有多双标。

    首先是我老姐,我老早就知道这个风风火火的暴力拳王和什么“贤妻良母”八竿子打不着,但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我承认为了筹备忙成狗的我有那么一丢丢希望老姐嫁给生物后变得稍微温柔那么一点点——至少不要每次都用拳头来和我打招呼,讲道理,带了“疾速”加成的拳头砸到肩膀上不是一般地疼——直到老姐穿了一身“酷姐姐专用”牌拉风战斗服(把套着新做西装的生物都比了下去),冲过来迎面给了我一拳。是的,力道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大,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呢?老姐这个装备改良狂魔一直都把我当作头号小白鼠,婚礼并不会让她忘掉这一点。

    最经常的事故发生地是厨房。老姐每天三次雷打不动地大吼:“从厨房里滚出去!再让我发现你偷偷在这里制造令人反胃的垃圾我就叫你连续吃一星期的泡面!”可是你明明不是这么对生物的耶,你说“啥时候回,我给你把饭热一热”的时候语调是如此温柔(我还以为永远都没办法把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还打算在假期手把手地教他做饭!唉,二人世界我不懂!

    对,我怨念最深的还不是以上两点。最最可恶的是——老姐竟然把我当成了买一送一的机器人,跑个腿啥的都是她差来干。

    “华锖——华锖,你被臭鸡蛋味的试剂熏死了吗?笨蛋老弟!快去帮我拿一下快递!我忙着呢,现在全学院只有你在休假,顺便帮我跑一趟吧!”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老姐竟然还没忘我在休假,什么“顺便帮我跑一趟”呀?这都是今天早上第七回了!第一次是帮忙端早餐(结果不慎手滑,我只能用空气慰藉我的空肚皮),另外三次是把物理实验室收拾整齐(虽然说有时候老姐也会来帮我打理一下),还有三次是让我把半个我那么高的资料搬到密封室去——拜托你的“疾速”现在到哪里去了?那要绕过整整一个教学区耶!你亲自来不过是两个10秒钟的事好吗?

    但在生物面前老姐是怎么样的呢?“生物,麻烦你帮我把你手边的那份文件拿过来一下,谢了。下午你要用实验室吧?我先去把我那些玩意儿收一收,唉,不是每一个学生都像你的得意门生一样有公德心的,有的试验台简直是一塌糊涂……”请你们两位下次如此顺理成章地发狗粮之前考虑一下我这个办公桌在你们对面的人的感受,老子还没有向小甜姜宣誓主权呢,擅自打断我的美好想象,真不像话!

    还有生物,本来在他俩没有官宣之前,我们的关系还好好的!呃,别误会,就是那种同为理组食物链最底层,每天都在数学老大的空调机式低气压和老姐的暴躁风压下艰难存活的难兄难弟情。

    但自从这位仁兄在某次机会上一推眼镜,一拍桌板宣布:“从此刻开始,物理属于我,发言完毕!”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早已归去的炼金大哥的影子,死神装的他正在向我招手。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生物我看错你了!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温文尔雅的闷骚男,没想到还有这种隐藏的霸总属性!你究竟是谁?顶着一张生物的老实人面具来抢我的老姐!

    自那以后,生物竟然连续一个星期每天站在实验室门口堵我,不断地重复他不会占用我和老姐的亲情时间,我完全可以把他当作哥哥看。好吧我承认你是生物了,但你不是刚刚和老姐表白完吗?不和她一起去约会,跑来找我干什么?文组那边已经开始用“你们理组好混乱”的眼神看过来了好吗?(虽然你们文组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才知道,生物为了了解老姐的喜好,旁侧敲击了一下她的阅读内容。天,千万别让文科组老大知道,我老姐她最喜欢的就是各种言情耽美校园,搞cp还得让位到第二。还有,生物大哥,你真的确定老姐吃霸总那一套吗?她最喜欢的就是你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的亚子啊,连我这个被迫塞了满嘴狗粮的可怜人都知道。

    还有实验室的问题,别仗着你俩的课老是连在一起就趁着收拾实验室的空档卿卿我我行吗?连学生们之间都开始传你们的细节甜糖:什么“你好歹比我高半个脑袋,帮忙把这一套天平放上去”“待会你下了最后一堂课来办公室找我”,简直把旁人都当空气。和我连堂的时候你们倒是一个二话不说拉上我当苦力,另一个简单问候一声就拍拍屁股走人,害,小爷我不配拥有情侣待遇。

    不说了,你锖哥我心里苦。好兄弟和暴躁老姐成了一对,这样的日子不要太酸爽。

6.假若你不在我身边(数语)

背景设定介绍:数学(薛泠澍)在诺贝尔奖“开奖周”会陷入每年一度的黑化,切换至狂莽模式,对文科组的杀意达到峰值。本来文科组商量好一年一个轮流陪数学打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年年他们都把组长语文留下来,只有2012年除外(那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本次讲述的就是发生在2012年诺贝尔奖“开奖周”的故事。(带英语双子玩)

   

    “呼——真没想到隔壁组长的体术那么吓人!我都出了一身的臭汗呢!”美式英语抬起手臂蹭了蹭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水。

    “那是因为你体能太差!都说了叫你不要一天到晚摄入高热量垃圾食品,瞧瞧你肚子上的那一圈肥肉,你简直可以凭这个‘游泳圈’横渡大西洋!”英式英语照旧没给这个曾经的弟弟好脸色看,朝他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英式你太过分啦!”美式正准备丢出一句“至少它们能吃,不像你做的饭”,肩膀却挨了重重一砸。他骂骂咧咧地用手一抄,才发现是一条毛巾。

    “啊,你的汗看着太恶心了,赶紧给我擦掉!”英式抛下别扭的一句,又接着说道:“明天还要去跟那家伙斗呢,别熬夜——呃,我是怕你拖我后腿,才不是关心你!”

    “话说为什么非要是我们啊?!明明地理更能打啊!”美式拿毛巾胡乱往脸上一抹,愤愤不平地说。

    “鬼知道他去哪里了,一天到晚游山玩水没个正形,你别老是和他混到一起。”英式的眉尖不快地抖动了一下。“他们理科组的人全都领奖去了——啊,没错,数学除外。今年我们组长也在那边,政治也要负责一些琐事,历史就得留在这值班了,地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除了我和你就没人了嘛!”英式以一种“你怎么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都弄不明白”的嫌弃口吻说道。

    “好咯——又是激情澎拜的打架周!”美式哼着小曲儿走到了英式前头。

   

    谁曾想第二天,美式还没从被一只飞来的枕头砸到脸上的懵圈状态缓过来,就看见数学面色如常地从窗前经过,手上还抄着一只大大的三角板。

    “英式,掐我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飘过的数学。

    “哎哟,疼啊!英式你这是公报私仇!”美式捂着被拍出红印的脸,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Ha-ha!看来是hero我的功夫好,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这个麻烦的黑化症解决啦!”他得意洋洋地大笑,将自己昨天气喘呼呼地胡乱擦着汗的窘态抛之脑后。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失业啦,英式——”美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撺掇道:“不如我们去偷拍几张照,然后发给那个可恶的老狐狸——呃,我是说我们亲、爱、的组长。给她显摆一下咱俩的效率,怎么样?”

    “无聊,没兴趣。”英式淡淡地回答:“我还有事要做。”

    “如果是趁着厨师组都不在去做炸厨房实验的话,我看还是免了吧!收拾起来超——麻烦的!”美式迅速地将枕头挡在身前,阻隔英式能灼伤人的目光。

    

    “你们两个语言类来理科的地盘干什么?”数学从高高的演算纸堆里抬起头来,瞪着那两个鬼鬼祟祟地猫在办公室门后面的人影。

    “看见隔壁组组长这么精神我就放心啦!”美式毫不脸红地从门后闪出来,对准数学举起了手机。

    “事先声明,我和这个呆瓜不是一伙的,只是单纯地为了阻止他干傻事才出现在这里的而已!”英式一边为自己开脱,一边黑着脸抽走了美式的手机。

    “你们打扰了我的工作,请立即离开。”数学放下笔,卷起袖子就要拿挂在墙上的三角尺。

    “这很数学没错了!”美式小声地嘀咕一句,然后放开嗓门:“我只是为了向语文证明一下我们比她更管用!英式,把手机还给我,我打个电话给组长。”

    数学竟然没有一言不发地关门请客,而是盯着桌面排列整齐的草稿出神,直到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一声不耐烦的“喂”的时候,他才决定开口:“语文......是哪个人的名字吗?”

    “哈?美式,这么无聊的玩笑就不必开了。我这边很忙,国际长途很贵,别再打过来了。”

    “不是,组长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美式弄巧成拙,慌忙地应对着那头,却指尖一滑碰到了免提键。

    “数学?怎么回事?”被扩大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的女声直刺得他的耳膜发疼。

    “你在给谁打电话?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我?”偏偏数学还在这时候奇怪地问着,一字一句,如杀人不见血的刀刃,越过山川河流,直转到那人心上旋下一片片,鲜红而急剧跳跃着的,上一秒仍在跳动的心脏。

    “我很忙,别闹了。”细若蚊吟的声音带了点颤,他一把抢过手机贴到耳边,却只接收到一阵短促而有规律的忙音,似有人的急促呼吸喷到耳畔,只是没了温热的气息。

    “我和那个人,是关系很好的人吗?”他迟疑着猜度。

    “我的上帝啊!你居然真的忘了!那可是语文啊!”美式失声大叫。

    “她是文科组的组长。”英式以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叹了口气,随即向这个满眼写着疑惑的朋友解释:“看来你忘记了一部分东西。让我们来测试一下——你只需要根据记忆立刻回答就好。”

    “第一个问题——你的组员有谁,还记得吗?”

    “物理、生物、化学。”

    “现在他们在哪?”

    “诺、贝、尔、奖、颁奖处。”他咬牙切齿地回答,脸上拢上一层薄薄的黑气。

    “上次找我借的小说是?”

    “《无人生还》。”秒答。

    “历史的本名是什么?”

    “黎咏秋,但我记得只有政治能这么叫他。”

    “记得地理是谁吗?”

    “一个小鬼,总是和化学偷偷呆在一起,之前还来我们这边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你问这些问题,究竟有什么意义?”数学不解地看向神色愈加凝重的英式。

    “你什么都记得,除了语文。”英式下了判决书,随即狠狠地揪住美式的耳根子,气愤地说:“你瞎出什么主意?我就说遗忘饼干不是一个好东西!还不如让我给他施一个遗忘魔咒!”

    “说不定那样他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美式从英式的魔爪下挣脱出来,一逞口舌之快。

    “所以,我和她之间的关系,重要吗?”

    “当然!虽然你们是对家的组长,但你一直都喜欢语文,准备在她回来时表白,而且答应过她在她外出时每天都给她发一句情话!”美式被盯得发悚,急中生智地现编了一套与现实相距甚远的谎话丢出来。

     对方看了看他,又看看拼命压着从眼中冒出来的怒意的英式,认真地回答:“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她要生气。”话音刚落,就不由分说将两人往门外推:“感谢你们来告诉我这些,现在我要准备一下,你们回去吧。”

    “你在瞎扯些什么啊?”刚走了一段距离,英式就给美式递了个大大的白眼。

    “将功补过嘛!不然组长回来我就没命了好吗?反正所有人都知道组长喜欢数学啊,帮她一下有什么不好?要知道如果组长把她多出来的喜欢分给你的话,你都会打直球跟我表白了好吗?”美式大大咧地打着趣。

    “瞎说!简直是一派胡言!”英式别过头去,不让美式看见他涨得通红的脸。

    可是耳根暴露了呢,英式。你们这些稍微年长一点的语言类,是都有傲娇属性吗?美式腹诽到。要是我不推一把,组长永远不会主动告白,数学那个感情白痴又老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更近一步了吧?

    “本来我们不过是两条异面直线,但只要其中一个向另一个走去,早晚有一天会相交。”

    手机在枕边震动,刚躺进被窝的语文伸手去取,只见屏幕上弹出这样一句话,来消息者赫然是——数学。

    什么嘛!美式怎么连数学的手机都偷到了?英式也不管着点儿?回去一定要把这两兄弟好好说一顿!还有数学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忘得一干二净,是装的还是真的啊?不过是偶尔一次不在你身边,就变得紊乱起来了吗?怎么回事啊这人?

    算了,不想了,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办呢。语文这样劝着自己,终于将那条短信从脑海中删除,陷在枕头里睡了过去。

    “丁零零——丁零零——”闹铃声如约响起,语文从床上弹起,干脆利落地推开被子披上外套,再按掉手机铃,一套洗漱动作麻利地做下来,将自己收拾得端庄典雅。再换上熨得平整的工装,活脱脱一个从典籍上走下来的儒雅人物。不像个协助翻译的记者,倒像是要去召开记者见面会的名媛。毕竟是国际场合,各家少不得暗暗卯着劲儿,几百台机器不单止对准那春风得意的获奖者,也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们这些从世界各地争相赶来参与这场大型宴会的各色人等。

    拾起手机,按下静音键,就这样与那个对话框图标上新长出的小红点儿擦肩而过。

    “数学大佬,那事你准备得怎么样啦?”美式丝毫不怕穿帮,自来熟地敲了敲数学的办公桌,半倚在上头。

    数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美式的高大身躯下抢救会一张薄薄的纸片,不快地摸了摸三角尺的长边。

    “你又来做什么?”

    “帮你想起来嘛!”他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我说,其实我们组长超喜欢你的。哎,你知道吗?在我们文组还住集体公寓的时候,我还听见过组长趴在桌子上睡着说梦话,喊的还是你的名字!还有还有,在中/国红豆也叫相思豆是吧?组长可是天天都带着一串红豆手链!啊......让我再随便挑一个,这些事怎么数都数不完。对了!组长虽然平时没少说你的坏话,但我们其他人一起哄她就脸红,真是和英式一样的口嫌体正直。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心口不一了!”美式浮夸地拍了拍数学的肩膀,假意安慰道:“所以啊,别以为你是单相思,组长说不定比你喜欢的程度还深呢!”

    “说完了?”美式忽然觉得一股冷风从背后袭来,数学抄起三角尺,一言不发地砍了过去。

   “什么呀?本hero可是在帮你啊!”美式躲闪不及,右肩上挨了重重一击,差点儿痛呼出声。

    “我刚已经道歉了,这事到此为止。”数学摔上门,继续埋头在那一沓厚厚的演算纸中。

    “他他他他竟然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美式揉着自己的肩膀,嘟囔着回到家里。

    “英式?!你在这里啊?来来来,帮我捶捶肩。”美式不要脸地搬了张小板凳在英式面前坐下,提前摆出一副享受的姿态。

    “嗷!怎么你也捶我?!”美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太欠了。”英式不加掩饰地说。他正了正声,说道:“我刚研究明白,你的失忆饼干的副作用,是让服用者暂时忘掉他最珍视的人。所以——你歪打正着办了件好事,还不算是除了捣乱一无是处。”英式居高临下地撇了他一眼。

    “喂!这很扫兴的耶!你就不能施个遗忘魔咒让数学彻底忘掉语文然后接受我的设定吗?本来数学应该在语文回来的那天表白的!太可恶啦,这可是让两个组长都欠我人情的大好机会,居然说没就没!”美式越想越气。

    “倒是组长被你们这一折腾,也未必不是好事。”英式皱着眉头说。

 

    另一边,语文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劳碌,倒在松软的床上翻开着白天漏掉的信息。只见来信人写着“薛泠澍”的那条下面,赫然写着无因无果的三个三字——“对不起”。

    真是受够了这人!

    语文点开电话界面,手指头在那个名字上徘徊了一阵,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喂,这么晚你不去休息,打电话来干什么?”五秒后手机里就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的嗓音竟有几分磁性,她忍不住将手机拿得离耳朵更近了些。

    “你......我难得不在那边,你还好吗?”本应责问,一出口却变了味,柔柔的关切夹杂着想念。

    “美式不知道做了什么,昨天我忘了你。”数学就是数学,从不说一个多余的字,时时奉行精简准确的原则。

    “所以?”

    “发消息。”

    “然后?”

    “道歉。”

    “......真没想到精明如理科组组长,也有被小鬼忽悠的一天。”她“嗤”地一声笑,嘴角却耷拉下来。为什么......竟有一瞬间的渴望,昨天的那条消息是他的真情实意?

    两边都静极了,她将手机拿得老远,不让对方听见自己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还有什么要说?电话费很贵的......”她半开玩笑地再搬出这个借口,就要按下红色键的那一刹那,她听见他说:

    “晚安,余雯。”

    随即,短促而冰冷的忙音响起,搅乱了她的思绪。薛泠澍那脑子里只有数字和公式打着旋儿转悠的家伙,竟然懂得了不再直接挂断她的电话。

    偶尔不在他身边,好像也不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笑吟吟地念着,将手机放在枕边。黑屏前画面还定格在那条不知是否处于本心的消息上——

    本来我们不过是两条异面直线,但只要其中一个向另一个走去,早晚有一天会相交。

    所以,我们注定会再次相逢,无论分离多少天,多少次。

7.骗徒之语(史政)

    “没关系,你忘却的,我会一直替你记得。”

    可惜,他连曾答应过你这件事都忘却了,阿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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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龙四年,长安,上元节。

    灯烧星桥明月夜,人攒满夜通宵节。这是一年一度百姓不用小心翼翼地赶着宵禁的重大日子,欢愉之情堆砌成一座摇摇欲坠的高塔,于这一日从每个人心中升上天际点亮灯火,一时长安上空罗出一张温暖的灯网。更有名角荟萃,联袂献艺,今日的长安城万人空巷。当朝皇帝李显微行观灯,与民同乐。

    “这般景象,这般繁华,若是能常驻眼底,实为幸事。”龚徵羽换上私服便装,挽着书生常服打扮的黎咏秋流连于巨型龙凤祥瑞之灯中,宛若一对寻常小夫妻。火光点映在她身上,晃去深宫偏殿里密理政事的疲倦,倒是显出少女身姿婀娜,衬着藕丝衫子藕丝裙,招得那挽着夫君手的妙女郎频频妒,也引得身畔那位不由得在心里叹一声妆容素而不掩气度。

    不必对方多说一词,黎咏秋自然懂得:偷偷藏匿在这措辞后的,是一句承载那晦暗风云转、烽烟再起名号换的朝代更迭中她寄予他的托付。

    于是乎他拢上她的手,用力一握,俯身至她耳边许诺:“无妨,你不小心忘却的那些,我都在这里替你记着。”灯影忽而朦胧而渺远,人声喧哗着涌动为他们分开道路,他半跪着吻上她小小的手掌心,恭敬而虔诚,像是在举行某种被册封的仪式。她望着不比平日身着从五品赤色官服的兰台令,窄袖圆领浅黄袍,倒也不掩卷籍中无数人讴歌的那股使命般的仪式感,还真是本性难移,毕竟是做惯了史官的。

    她轻笑着,道声“如此甚好。”

    万众繁华,幸而能一同走过千秋万代,却唯有你我二人,如此甚好。

    “咏秋,替我讲讲那年灯会佳节,如何?”龚徵羽伏在他背上,拼尽残余的一丝气力念出一个请求,偏生还要把持着帝王家气度,眉眼间透出一股不服战乱烟尘的傲气。

    此时不比盛世,官服也好宫服也罢,一并都丢弃了。二人混迹在逃难大潮中,麻衣粗布服也褴褛,尘土漫漫长路。

    每到一处可以勉强歇脚的地方,他就一边避着人流专挑羊肠小径休憩,一边给她讲那些巨大的灯球下众人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讲偷偷溜出宫外重获自由的宫女,讲灯匠从个把月前开始的操劳......直到背上的人连微弱的应答声都无力说出,他才在心底长叹一声,随即住了口。

    他和她都明白,这怕是他最后一次为她细细讲那般繁华景象。山河破碎的动乱之中,他要拼尽一切护她周全。他要携着她避战乱,辨局势,投明主。待她再度悠悠醒来,他几句三番便将乱世交代,哪能顾得上太平盛世时佳节场面?如此几度轮回,这些事他也忘却得差不多了。

    某一次她忽而想起从前,缠着他要听那些翩翩过往。“你说,你会一直替我记得,不是么?”她敛眉抛出一个质问般的句。

    他深深看入她的眼眸,在一瞥间,随即转开了视线,艰难地忍受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静默。千百年间兜兜转转,他终究不负删述之志,不忘太史世代之托。

    可惜,终究连那日灯火处对你许下的誓言都忘却了。兴许是不该在总要燃尽的光芒见证下立誓的。对不住了,阿徵。

8.吐槽对方的生活习惯(物化物亲情向)

【理科组吐槽担当化学视角,以实际行动证明“姐谦弟恭”是如何养成的。在我的设子里物化物是表姐弟关系。(理科组沙雕文+1           jpg.)】

    众所周知,在政治大手一挥下令“建设和谐家庭,发扬优良家风”之后,我和老姐就被当成了近在眼前的试验品。那个如老太婆那般啰嗦的家伙竟然丢了一个大本子过来,要求记录每天的日常生活中对方的优点。

    先不说暴力老姐有没有优点,要让只在写实验报告和调查研究时文采飞扬的我浪费时间写这砖头一样厚的流水账根本不可能好吗(当然老姐也和我半斤八两,虽然她的文采在搜寻八卦料子时也能突飞猛进)。但为了阻止政治每天不辞辛苦地在我们耳朵边啰里八嗦影响我们的工作生活,我们只能勉强答应下来,虽然是折中方案——单单记录某一天我们的日常。

    以下是我们丢在政治面前薄薄的一张纸上记录的全部内容:

    【5:00】老姐又发神经起大早,还去晨跑。说真的她就不能体谅一下昨晚泡在实验室一直到深更半夜的表弟我吗?(显然她不能。)再次被钥匙的哐啷声(你知道我们要管的实验室可不止一间,为了防止丢失我们只能把所有钥匙都串在一起)吵醒之后,我故意大声骂骂咧咧,然后假装是在说梦话,翻个身闭上嘴继续睡。

    【6:30】华锖那兔崽子真是个小浑球!我有那么可恶吗?在睡觉时都要骂我,真是不可理喻!和夜猫子住在一起就是麻烦啊,明明我已经把宵禁时间通融到午夜12点了,那个家伙还故意晃到了十二点半才回来(拜托那家伙的钥匙串也很响啊)。不过我们就是那么麻烦啦,轮到我去做大项目的时候也是,简直可以住在实验室。那时候他才惨呢,明明不用像做紧急项目那样省时间,却稀里呼噜地吃泡面。

    喔,那家伙起床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梳头,我不认为鸡窝头是他说的“天然的痞里痞气”,第不知道多少次,我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表弟按在椅子上打理他乱糟糟的头发。

    【7:00】早餐是热气腾腾的蛋包饭!老姐和我虽然住在一起也有时差,每天扯着我的头发鼓搞一通后就上班去了,所以说我必须学会自己加热早餐——没错,微波炉是我唯一一个不会炸掉的厨房机器,真是太好了。如果老姐没有用一大坨番茄酱在上面画一个头发糊成一团的火柴人并让他猝死,我想我会更高兴。

    【8:15】刚刚到办公室处理书面文件十分钟。老姐很吵,真的。我不知道数学老大是怎么忍下来的,要是有人一天到晚缠着我要我帮她算数,我直接把计算器砸到她脸上——虽然我如果那么干计算器可能就一去不复还了。我敢说数学老大肯定和老姐做了某种交易,可能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在老姐心情不好时濒于饿死边缘。

    【12:00】高强度工作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现在轮到我在实验室抽不开身了,幸好我弄了个便当塞进他包里。要是那个兔崽子又忘记了这件事宁愿去啃泡面——他敢?!厨师本人还没吃上饭,他就敢浪费粮食?那就不是什么让他多干几次杂活能解决的问题了。

    【12:30】老姐还泡在实验室里,好的我就知道一顿几乎完美的早餐的后果是没有午饭。虽然没有正餐,但泡面也不能浪费,每次我都会连着汤底喝得一干二净,结果老姐说我是“小馋猫”。呸!她这样说只不过是因为除了“馋猫”以外世界上的所有猫都绕着她走。

    完蛋!我刚刚在包里发现了一只塞得满满当当的盒饭——香肠!鸡翅!老姐也太了解我了!可惜我的肚子里已经塞不下它们了,谁叫我刚刚吞了两桶泡面呢?为了我的脑袋和我的晚餐着想,我还是去加热一下这个“爱心午餐”然后给大厨本人送去吧(虽然“爱心午餐这种说法让我觉得很恶心),我想老姐总是忘了做她自己那一份应急午饭。

    【13:14】呼——啊,终于忙完了。回到办公室才发现化学那小崽子又不在,看来是又跑去文科组溜达了。唉!长大了的表弟泼出去的水!那家伙还把我的饭盒放在我的桌子上???他是还要我自己去洗是吗?

    啧,看来是那个一根筋又忘了我把给他的午饭塞进他的包里去了。竟然还记得送回来没有像上次一样倒掉,良心发现吗?那这次就放过他好了,没有下次!

    【14:00】太好了看来老姐没生气,我的晚饭有着落了!(不是)

    【16:30】全员异能训练时间正式开始!哦哦老姐和生物依旧打得地动山摇。哎呀!老姐怎么那么笨啊!明明刚才这招用超级无重力就可以躲开的!不过用冰冻住那只怪物也不错!

    由于我和数学老大都认为我们的技能只是辅助,我们就对练体术去了。当然我们都毫不留情。刚才他摔我的那一下可真疼啊。

    仔细一想,老姐好像除了体术对练就从来没打过我,虽然她说过很多很多次“再被我发现你这样一次你就完蛋了!”

    【22:30】看来化学组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大项目,华锖那兔崽子难得在十一点前就回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个浑球!别直接倒头就睡啊!给老娘去洗澡啊,赶紧的给我把那身奇奇怪怪的试剂味给冲掉!

    关于我们一天的实录大概就到这里,虽然说这和“建设和谐家庭,发扬优良家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很完美的跑题作文!但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写的嘛,凑个一页字算是给政治面子了,她爱看看不看拉倒!(关于文科组那位的啰里八嗦我和华锖倒是出奇一致地感到头疼,偏偏我们不把这篇东西交上去,她就会锲而不舍地叨叨个没完。突然间觉得文科组里各位比我们惨太多了是怎么回事?)

9.起床气(英语双子——美英)

    “嘿,英式!我跟你说——今天的天气超好哦!!!”美式一把将没扣紧的窗扯开,扒着窗沿一个侧翻,要不是那落地的“哐咚”声震得这间屋子摇了三摇,我们简直要忽略掉他是个被快餐喂大的胖纸了——虽然说做一只灵活的胖子听上去也蛮不错。

    一只晶莹剔透的魔法球在桌子上像一条追着自己的尾巴兜圈子的狗不住地打转——称职地提醒着他的主人一不小心忘记了什么。

    “Damn!”英式歪斜着身子从被窝里探出个乱糟糟的脑袋,这位伦敦出身的英/国绅士自然不乐意自己衣冠不整的窘态被看个正着,丝毫不理会对方设计了半天的英/国标准客套开场白,抓起倚在床头柜上的黑伞——一道红光无声无息地砸到那个正四处乱看的毛头小子身上,真是个巨大无比易击中的活动靶,不是吗?

    “噢噢,英式,你昨晚在聚会上又跑去斗酒了哦,果然根本就戒不掉吧——真搞不明白为什么酒量那么差的人还喝个没完啊!你要好好感谢hero我哦,不然的话你今天一大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人都走光光啦,只有一大堆酒瓶子还在那里等着你去收拾!”美式毫无顾忌地嘲弄着眼前这个大醉鬼,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自己单方面吐槽英式的大好机会。可惜那对方那副灵魂出窍的表情(脸红得就像是那只转圈的魔法球)自己竟然忘了拍下来,真是重大失误——不然还可以趁机好好敲诈他一笔!

    搞什么啊?难道是酒精的作用吗?为什么那个混蛋一点事都没有啊?可恶——他在朝这边走过来!英式突然想起客厅里那一排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合照——怪不得记忆球会亮,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发出过警报了,看来真是糟糕啊,一喝起酒来什么都忘了。下次一定要戒掉!那记忆球又不合时宜地发红,像极了他撒谎时的耳朵。小球捉急地跳了起来,显示出烟圈般效果的数字——“1314”,宣布戒酒共1314次,鞋太过想念酒馆的地板忍不住往那里跑1314次,手太过想念酒瓶冰凉的触感忍不住去拿1314次,嘴巴太过想念酒精在喉咙里燃烧的火焰熏灼感1314次,被笨蛋美式发现并扛回家1314次......想到美式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自己喝醉时也是,现在也是,英式索性丢下那把失灵的伞和忠诚的记忆球。缩进被窝里面一声不吭。

    “话说英式你昨晚好好笑噢,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抡着酒瓶子到处乱打,还说什么‘下一个是谁都好赶紧的上啊,我都无聊了这么久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种超美式的话,是想成为我的部下吗?我可以直接任命你为副手噢!不过要大吼一声再说才帅啦,而且绝对不能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那样会看起来像一个发疯的醉鬼——虽然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你本来就是一个醉鬼嘛!”美式感觉自己的舌头与嘴唇不受大脑控制地动了起来。

    “很好玩嘛,A-haha!”,美式根本没打算向自己的舌与嘴下达“乖乖待着一动不动”的命令,继续任由那些词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昨晚最后是这样的哦——英式你简直了,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还一边掐着我的脸一边说‘那个小豆丁什么时候长那么高了?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么多牛奶了。’唉!白瞎了我们几百年的老交情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美式吐了一大串话,晃着脑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戳着那团鼓起来的白色被单。

    “没想到英式也会赖床啊,以前就知道每天一大早把我从床上扯起来,还强迫我要跟你去晨跑,还说什么不去不给我饭吃——虽然说你做的菜还是一如既往地又难看又难吃,还老是那么几样东西。你竟然能每天都吃下去,我打心底感到佩服啊……”美式的嘴和舌继续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搞什么啊.....”那声音穿透厚厚的棉被直击目标,英式快速地打理了一下头发,忍无可忍地抄起一旁的黑伞挥舞起来。这次没出半点儿差错,木制相框结结实实地印在美式脸上,贴着半天不肯松开。

    等美式终于把一片黑从脸上扣下来时,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小孩的怒颜——眉毛冲天倒竖,两手扯着嘴角拌出一副鬼相。小孩儿将被子一掀,随即一翻身压到上面去,紧紧抱着白被单的一角不撒手。一瓶牛奶静悄悄地放在床头柜上。

    “啊哈哈哈哈,英式现在你和这个小屁孩很像嘛!不不,你还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去了,超——像小孩子吧!明明平时都一直仗着自己年纪大对我指指点点的说!”美式只顾着吐槽,完全没发现床上的那一团早已消失不见,一只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到了肩膀上。

    “嗷!疼啊,你干什么啊,英式?”美式一回头,像平日里那般打扮妥帖的英式已换上一副长者模样,一本正经地回答:“人们都是说弟弟像哥哥的,谁会反过来说啊,你这缺乏常识的白痴!”

    “所以说——英式是趁我小的时候拍了照片,仗着自己会点魔法把它弄成了活物,还特意去配了个相框?既然被我发现了,那就没收吧!反正这本来就是我的照片!”美式将那个相框举得老高,里头的小床也跟着倾斜,小孩儿转而兴奋地大笑着,像是在玩滑滑梯一般溜到了床跟。那杯牛奶自然也无法抗拒重力的驱使,无声地跌出桌面洒了一地的白。

    “谁、谁在乎你的照片啊!要拿就拿去!赶紧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你这不请自来的麻烦鬼!记得祈祷一下你的脑袋在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要被砸到开花!”快点滚蛋吧,趁着你还没发现更多你的童年囧照之前。

   只听美式大笑着说:“喂——英式,来打个赌吧。我拿你的’酒后乱*‘的照片来赌——你是喜欢那个照片上的小屁孩的,对——不——对——”

    “什么叫‘酒后.....’啊?你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非要那么乱来吗?”英式“碰”地一声摔上了房间大门,自暴自弃地仰面摔在软绵绵的被子上。指尖恰好停留在那张被指为赌注的照片上,小屁孩乐呵呵地双手向上乱抓,似乎是想要抱住他的指尖。“喜欢......才不是呢!这个混蛋长大以后一点也让人喜欢不起来!”他面红耳赤地反驳着对面不知是谁的论点,似乎有一个小鬼头举着一个大大的木牌,上面粘着一池子溢满了整个纸面的红心,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要将他淹没。

    谁来告诉英式一下,现在他的耳根和昨晚喝醉酒后一样通红呢?美式心情大好地从大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正如同多年前他洋洋得意地从英式的怀抱中挣脱,嚷嚷着要“自己开辟出一片新天地来”的样子。

 

10.我的弱点只告诉你【双物】

*极点cp之双物——生物&物理

*本文是物理视角

*设定:生物先生在生物大灭绝或生物栖息地污染严重时会进入失去理智的状态。听不懂人言,像野兽一样疯狂地撕扯着一切,并且体术与能力会变得更强。生物对这个特质有预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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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说我是不是傻,理组大姐大就这样栽在了一个沉默寡言的边缘区男人身上。

    我说,他们才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搬来一顶大帽子往老沈脑门上一扣,他们一直都这么干,对着谁都这么肆意地贴签子,还怪我开了恋爱滤镜看什么都是虚幻的粉色迷雾。你看他们,连我最讨厌粉色系黏糊糊的关系都不知道。

    老沈只是太执着了,其实这一点我们大家都一样。他的专用地盘被改造成了好大一片园子,我们这些无论哪个月都在忙忙碌碌的人,一穿过园子就记起了时节。春来满园香,夏荷立清池......算了,你看我半点也不适合侍弄这些风雅的玩意儿,实验报告一记一整月都不是问题,非要挤个好半天,也就只能胡诌出两句连韵都对不上号的歪诗了。他还在那里做些农活,什么时令该做什么事,比挂历都准。不过我们更喜欢他的“战利品”,没有什么比送进厨房的蔬菜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更妙了!老沈果然是唯一一个对做菜还有点用的,其他两个人除了炸厨房什么也不会!文组的人一贯多嘴多舌,地理那个小鬼又拿那套小农经济的“男耕女织”来逗我,叫我那天织个手套来瞧瞧,能看出个形状就已经很不错了,瞧他说的!

    老沈精通百兽之语,也为此闹了不少笑话。有一天他要呼唤一只从正上方的航道驶过的鹦鹉老伙计,只好憋红了脸气沉丹田,发出一声直窜云霄的呼啸。他们都不信他,整条街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幸好那只鹦鹉还算识趣,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停在他的肩膀上。不然我又要去白大褂那里把他“争取”回来了,唉——自己摊上的人不能翻脸不认啊。老沈是真的把所有曾经陪伴过他的飞禽走兽都当亲人对待了,我不是说过他的地盘就是一片大园子吗?本来那是拿来给我们起房子的,可他不,他就搭了个小小的草棚躺在里头休息。

    我知道他是个痴人,可他愿意让我知道。他收了一本大书放在地下室里,那儿除了那本书就只有一副沉甸甸的手铐和一副血迹斑斑永远冲刷不干净的脚镣。

    书里是他的空间,那儿很安静,所有一切喜怒哀乐都被挡在外头,小河缓缓流淌却不喧哗,似乎一切声音在这儿都是禁忌,于是我也不说话。每隔大约一米远就矗立着一块深灰色的石头,有半人高,最上面的肖像或是清晰或是模糊,有的甚至还有好几张各异的面孔,下头刻着专属于它的拉丁字母,哪一纲哪一目,活在哪个时期。他照例,为那些远的近的友人停下三秒钟,特别的要更换照片,甚至换去名片。我随着他走走停停,河水在我们身边向着反方向驰去。越靠近源头,墓碑越是稀疏,有时甚至要走上几公里才能碰到一个,还在漫漫长路上崩坏了身形。

    直到前方一览无遗,极目远眺连掉落的小碎石都瞅不见一块,他才真正地停下脚步。他说,再远的,模糊得连他也看不清了。每隔几年他都来这里,朝圣。他苦笑,随即像是对我解释,像是强迫他自己释怀,又像是为那排墓碑留言似的低语:“为了记得。”

    为了记得,多像个背负了千年的诅咒,他还要继续和它一起走下去,直到自己也不幸成为了墓碑。这一天不会来的,我说。

    有时我私心想让他忘记,至少在一次次灾难里。他和那些朋友们感同身受,物理意义上也是这样。野火烧山是必然,被滚烫的利刃收割过的山林会更贪婪地吮吸着生命力,然而有的友人再也回不来了。他是那样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像一头被牢牢拴在铁柱上受火刑鞭打的野兽。他说:“抱歉,这次也拜托你了。”说完,他就用脚镣把自己钉在原地,又让我给他戴上手铐。他总要轻轻一笑,宣告自己不是个狼狈的阶下囚,而是自愿把脚放到刀尖上,到阎王面前走那么一趟。我能做到的却只有拿着护着一只医疗包一边说着他听不到的劝慰一边等待,等待他从炼狱中醒来。

    究竟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啊?就好像那个将要忍受火灼或是断骨之刑的人不是你,你不过是戴上手套穿上鞋子去赴一场美食盛宴。

    于是那一次我没有听你的话。

    哪怕不记得我是谁,你的双手也被解放,你还是吐出不成音节的嘶哑咆哮,扭曲着肢体将自己打结,忽而化作长刃的指甲在另一条手臂上划下惩罚的血痕。

    够了,我宁愿你和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脚对脚,拳对拳。我向上径直劈开你互相撕扯的手,你愤愤不解地扑向我的右下方,被反作用力排斥,这是我的惯用动作。你忽而暗暗地低呼一声,铁链在抖动——我记得它有一指头粗,那笨重玩意儿系在了你的毫无防护的脚踝上。

    既然如此,这次我把恶人做到底吧。

    虚晃一招,你果然中计,闪向我的正下方,看准了我要在那儿落脚。可惜你算漏了墙壁的借力,也算漏了我和你了解我一样了解你。铁索哗哗作响,终止在“哐啷”一声上,一个伴着鲜血与铁锈味的休止符。

    你完全从桎梏中解脱,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扑去——不错的反应力,你进步了。或者说我在训练场上你一次又一次的退让里渐渐生疏了本事,我被抓住了脚踝来了个过肩摔,医疗包也被扫到了角落。很好,就是这样!还没完呢!右手触地的瞬间,加速度开到最高档。喂,不当心着点后背可不行啊!半空里一个侧踢,啊,扑空了吗?那就再试试这招怎么样——我仗着疾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腾挪,地下室的暗门没有拉上,我们在从头顶上方划下来的分明界线两侧来回折腾,时而在四周冰冷的墙体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晃过亮线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你的眼中燃烧着的终于成了疯狂,我们在烈焰之中不留情面地厮杀。

    最终烈焰湮灭,你极度困难地吞咽着灼热的空气,瘫坐在溅上过鲜血的墙体前。而我同样倒在你身边气喘吁吁。那天我头一回在你眼中看见了真正的怒火——“为什么?”你嘶哑着嗓音低低地吐出这句质问。为什么不给你戴上手铐,为什么还要解放你这个伤人的危险品?

    “我看你只犯过一个错,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就忘了留一点给自己?而且啊,我老早就想和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啦!”

    你沉默不语,颤动着的指尖寻找着你在我脖子后方刻下的血痕。我伸长手去够那个被搁置在角落里的包裹,里头有棉签、酒精和绷带。“没事,你没弄伤我的右手,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的,别担心。”你没有回答什么,棉签蘸着酒精重重一按落在新伤口上,我忍不住一激灵。

    “不准再这样,听见没有?”听上去他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也不准你这样对自己!”我报复地把酒精的灼烧感丢回给了他。

    此时我们是两头野兽,相互舔舐着在彼此身上落下的伤疤。

11.酒后吐真言【数语】

*和之前目录的顺序不太一样,不过放心,最后还是要写完那三十题的

 *含一句话的史政/双物/化地/英语双子

(史政就不占tag了,其他三对都是我自己开的冷cp那就打上tag吧,也不会打扰到谁)

*时间线不是2020年,随便之前的哪一年吧,反正没有受疫情影响

*在这篇文章里学科区和人间的时间统一,不存在昼夜颠倒的设定

    年末的宴会总是疯狂的,无家可归又或是有家不能回的滞留户们仗着几杯酒水下肚,就连平日里眉眼间聚着一团忧郁的斯文书生胆量也辣辣地烧起来,在这厅里放声吟起《将进酒》,余下的人碰撞着高脚杯权当伴奏,离家的乡愁都化在这燥热的氛围里了,一腔难平的苦闷都浸在这包容的夜色里了。

    作为学院的领头人,学科们也醉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平时被政治紧跟在屁股后面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那几个稍微年轻些的孟浪青年,此时早已融入到狂热的人群中去了。   

    英式那个百年老酒鬼就不用说了,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抡酒瓶和大笑着发出嘲讽攻击的美式对打已经是大伙儿默认的酒席常规节目。如果哪天酒品烂到地里去的英式忍住了不碰酒瓶,那大概今年春/晚都不唱《难忘今宵》了吧?地理和化学这两个团宠一人一把旋转椅开始了穿梭整个大厅的追逐战,年纪较小的学生不嫌事大,跨上空余的旋转椅紧跟着这俩童颜幼稚鬼打闹起来。就连向沉默寡言的生物都被一群凑热闹不嫌人少的学生举了起来,在空中颠来颠去。他之前被人家逮着灌了两杯酒,有些晕乎乎的,抽出画卷和笔点着酒水挥毫——一只只有篮球大小的大熊猫抱了根竹子,不紧不慢地啃着。下头的学生们叫着让他再画个珍稀动物瞧瞧,大过节的大伙儿开开眼界。物理醉得更加厉害,晕乎乎地打起了醉拳,仗着bug一般的加速度冲入那一小撮人群。“哎呀,师父你管管你老婆啊!”学生们连忙撒手,把举着笔意犹未尽的生物一个空投送进了物理的怀抱。

    吧台前,某四人组和这欢愉的胡闹场面格格不入。只见语文和政治一个举着酒葫芦,一个端着印了革命语录的老搪瓷杯大眼瞪小眼,旁边的椅子上架着两个没用的男人。

    政治看了看镜子里脸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的自己,再看看那边神色如常的语文,要了那只看上去自带无限续杯功能的葫芦到手里晃了晃——果然里头是惊涛拍岸。

    “我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喝了,果然是有古怪。反正今晚他们肯定是要通宵了,你放心,我把咏秋送回去之后就回来守着。你别担心这个,好好喝一顿吧,一年也就这一次机会。”

    “多谢了,总得有人在最后把醉醺醺的客人一个个送回家的。你啊,还真是靠的住。”语文目送着政治轻轻推醒历史又扶着他走向他们的家,竟在惆怅的夜色里生出一点羡慕。她毫不客气地戳了戳数学的额头,真是的,谁叫他以前老是趁她喝醉了各种占便宜,把人撩了第二天又超不负责任地回答:“当时的心情已经不记得了,这不过是件影响训练的小事,还是忘掉的好。”完完全全的白痴木头疙瘩一个!

    “啊,什么事?”数学半梦半醒地嘟囔着。他此时斜靠在高背椅上,喝得倒了却半点儿也不上头,依旧冷着一张脸,线条轮廓也不柔和半分。

    “我说,你对文科组老大怎么看?”据说酒后出口的话都是从心湖里腾然升起的气泡,不加修饰地破碎在口舌之间。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搜集论据的大好机会。

    “酒量很差,只够一葫芦。”他信誓旦旦举起右手的食指,天蓝色的眸子里流动着纯粹的光。“但又很喜欢喝酒,有一段时间每次我去找她她都醉得一塌糊涂,历史让我去劝劝她来着。”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别人?“我看你只有半葫芦的份!刚才你才喝了不到三杯就倒了,我那时候可是连续喝了一大缸!”语文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举起葫芦就要来个一口闷,却被那人拦住了手。

    “别喝,你忘了你那时候有多可怕吗?”数学坐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语速赶着说:“我本来打算消除掉你的酒瘾的,但那不是情绪我也没有办法。本来你答应过我再也不碰酒了,但马上又借口要祭祀天地告诉他们你终于要戒酒这件大事,又是一顿乱喝,然后就开始一直胡说八道......”数学的语调越发激昂,引得那些稍微清醒点的学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纷纷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停停停,别再说了!”语文觉得自己的脸要被羞耻心烫熟了,为什么数学喝醉了被公开处刑的反而是自己啊?和竹林七贤清谈斗酒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家伙翻旧账也没必要翻那么古早的吧?

    可数学像是被酒精引开了话匣子,继续满足着那几双恨不得突破人体极限发展出伸缩功能的耳朵:“你还说什么‘薛泠澍那家伙怎么什么都听不懂,我到底要怎么说才明白——”

    可怜的文科组组长此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整个大厅里还醒着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有的还发出了小学生一般的噢噢起哄声。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在座的五十多号人集体失忆,唯一会施遗忘咒的英式现在已经瘫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于是超速运转的CPU在本人反应过来前命令右手举起酒葫芦直接往嘴里倒。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灵光乍现,气急败坏地大喊:“薛、泠、澍——你根本就是在装醉蒙我!”

    “你问我,我要怎样才会明白你喜欢我。”数学揽过语文的肩,酒味的暖风在她耳畔吹拂。事实证明,人醉了之后语言系统真的会脱离大脑控制。语文异常直率地追问,句末还染上了她极力排斥的几分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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